待到了那城主府中,下人们早已打点好了一切,恭迎着未来的少夫人到来。很是雅致的一个院子,孟颖和孟嘉分住东西两进,说是有个照应。
晚上便是洗尘的酒宴,在那里孟颖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地瞧见这库南城的主子游雄,很是粗犷魁梧的一个男子,似是不太爱笑,严肃谨然的样子有时有些阴沉。哲蓝定是像了他母亲的去,因为坐在城主夫人旁边的那位皓夫人倒真是个少见的美女,虽说年龄按推算也应四十有余了,却仍如那寒月初雪,风姿卓绝。听说她并不是游雄的正妻,所以下人们都只称她为皓夫人,不过她一直是游雄身边最得宠的女子,况且她身旁还有这城主的独子,因此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大多是由她定夺,俨然已是女主人的架势。
他们对孟嘉看样子是甚是满意的,眸儿瞧着这未来的儿媳妇气质如兰,进退应对间,全然一派大家闺秀的淡定端雅,早已是满满的疼爱,嘘寒问暖。在这种场合上,孟颖早已深知自己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陪客。更何况,游雄他们可能早已听说了与她身世相关的一些闲言碎语,因此对她虽是礼节尤在,却在举手投足间暗流于冷淡疏离之感。于是孟颖便早早找了个理由退了下来,与已与人都图个愉快。
这库南比起邻近几国虽是不大,却因偏安繁华,也可谓是一方盛世。看这城主的府邸,行走其间,小桥流水,雕梁画柱也自有一番怡人风景。今晚城主设宴招待未来的少夫人,下人们大多都在前面伺候着,后院少了那人影喧杂,和着那清风花影,倒显出了几份诗意。孟颖沿着回廊随意而行,饶有兴味,今儿月色甚佳,若醉于那浊酒假意之中,还真是可惜了。
沿着回廊走到底,拐了一个弯,似是到了一个庭院之内,眼前便豁然开朗起来。只是若大的一个湖,碧波微漾,衬着夜间的轻露,更显得那烟水渺渺。湖上几点青荷,悄悄地绽了小小的骨朵,荷叶田田,漫了半边湖色。湖间一精致小亭,应是供人闲适之余赏荷之用,想那夏至,满湖鲜荷,应是一派绝妙风光吧。
孟颖倒也不过去,只是沿湖觅得一闲适之处,轻拂了一下裙摆,就地而坐,脱去鞋袜,伸入清水之中,果真如意料地那般清凉怡人。顺着坡势轻轻躺下,静看那天上月明如玉,听那四周虫鸣婉约,心下一阵惬意。唉,没料想这城主府里竟有这方妙景,想来,今儿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孟颖不知自己躺了多久,直到一阵箫声渐起。箫声空灵,轻潜入夜,盈风几曲回扬。什么风吟虫鸣都于轻轻淡去,似乎连那月色清浅若酒般如梦似幻起来。
孟颖微微地撑起身子,寻着箫声向那方张望过去,半晌,低声说了一句,“哦,原来是他。”倒也不是很是吃惊。或许心下早也认定这般出尘的箫声也只有出自他那样的人物。
自也不想刻意去打什么招呼,因此仍是顺势轻轻躺下,便只是听听这难得的箫声也好。倒是那方似是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只见他足尖一轻点,借着几片青荷,转眼便已至孟颖身前。
“是你?”他轻声说道,似是略有些吃惊,语气里却另有些别样的情绪。湖面之间,刚刚他所过几处,几点圆晕轻轻荡漾开去,借着月色,泛点鳞光。
“是我。”即是已被发现,孟颖倒也坦然,手撑着地面,微微仰起头,略挑了一下眉,打量着眼前之人。月光如水一般洒落,眼前那玉面清颜的男子,临风而立,白衣流华,眸如星月,绝俗如化外仙骨,此人不是哲蓝是谁。
对视着哲蓝对银色的眸子,孟颖不知怎么的忽然有些局促起来,故作镇定地移开视线,心下不禁暗咄一声,真是没用来着,看样子自己对出色的男子仍是没有抵抗能力啊,唉轻轻地摇摇头,作苦恼状。正在这时,突听哲蓝说着:“赤足而卧,似乎不太符合一个端庄娴静的大家闺秀所为啊”罢了,还叹叹气,可却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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