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张璃静抿抿唇，终是沉默。看着他手脚麻利地拆开蛋糕盒子，蛋糕不大，却很是精致，从盒子打开的那一瞬间就散发着浓郁的奶油和巧克力的味道，说起来是很普通的一个蛋糕，可是在张璃静的眼里却又觉得那么特别，就连歪歪扭扭的“happy birthday”在她看来都十分好看，于是笑容浮在脸上，连眉毛都是飞扬的姿态。

    再然后，等着十二点的钟声响起，她听见，他如天籁般悠远深沉的声音自头顶而来——

    璃儿，生日快乐。

    她的十六岁生日，是和温含疏一起度过的。

    这么一想，心里的愉悦就更明显了。许愿，吹蜡烛，切蛋糕，哪怕庆祝的人只有两个人，她依旧眉眼带笑地做着，然后，第一块蛋糕递到了他的面前。

    温含疏不常吃甜食，可看到张璃静盈盈笑着的模样就很是心满意足，他的笑意也跟着浓烈了起来，他左边脸颊有浅浅的酒窝，平时并不容易看出，此刻却明显地显现了出来。

    张璃静歪着脑袋看了他一会，直到他拿起叉子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块蛋糕才欢喜地继续给自己切一块。

    “回来得着急，生日礼物没有来得及准备。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我都给你。”

    “不用了。”张璃静切了一块扇形的给自己，端到自己面前之后奶油的香味就更加浓郁了，她尝了一小口，巧克力甜甜的味道洋溢满嘴，“有你陪我过生日就好了。”

    手微微一顿。

    嘴角的微笑溢开来了。

    他接收到的信息是，有你，就好了。

    “对了，要不要叫你的朋友过来，这么大的蛋糕我们也吃不完。”

    “不用了。”

    干脆地拒绝。他要的就是和她单独一起庆生，不想要有其他人打扰。

    他的璃儿，十六岁了，成年了，在他的见证下。

    “你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剩下的明天再留给他们。”

    不知道陆竹亦听到这话，会不会气得咬牙切齿？

    张璃静“哦”了一声，继续吃着蛋糕，然后随意地跟温含疏聊天。刚刚意识到要在这里过夜的不安早已经不知道消散到哪里去了，她只知道，现在她很开心。

    张璃静后面也忘记了都跟温含疏聊了些什么，只记得到后面她越来越困，最后撑不住便趴在桌上眯了眯，不知道是因为有温含疏在还是因为太困了，在这个陌生的场所里困意渐升，却忘记了自己十二点手机自动关机的习惯，忘记了向还不明就里的301舍友们报个平安。

    包间不大，初冬的清晨六点还灰蒙蒙一片，包间的隔音也极好，外面的声响到这里一点都听不到，所以他的电话响起的时候有些突兀，趴着的人眉头皱得更深了，不高兴地换了个姿势继续趴着。

    温含疏怕吵到张璃静，赶忙将电话接起。

    “含疏。”

    苏悦雪浅浅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温含疏却只是淡淡应了一个音节。

    “小静在你那儿。”明明该是疑问句的，说出来却是肯定句，昨天的迎新晚会她也有参加，自然也没有从满屏的相似字眼中漏掉那一行瞬息而逝的六个字。

    仅是那个称呼，她就知道了是他。

    这个世界上，除了温含疏，又有谁会如此婉转低沉娓娓喊张璃静一声，璃儿？

    “嗯。”

    还是单音节，似乎是怕多说话了会打扰到张璃静，就连这一声应答都几乎不可闻。

    可苏悦雪知道，面上儒雅如温含疏，心里是有气的。所以也不跟他计较，“你们”

    “我们什么事都没有。”

    电话那端轻微的松气声并没有逃过温含疏锐利的双耳，唇角微微勾起，张璃静睡得不舒服，无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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