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蔓德的呼吸一下子停滞了。她呆呆地看着克里斯托马,仿佛一座没有呼吸的雕像。
克里斯托马并没有说更多的话,只是静静等待着她彻底消化这话里的深意,毕竟这句话所能带来的震撼,不是普通人能接受的。
过了仿佛几百年,赫蔓德才艰难地喘了口气,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就像被沙漠的狂沙侵袭过一样难听。
“你你的意思是”
“没错,就是那个意思。”克里斯托马平静地看着她,心里却是波涛汹涌。尽管赫蔓德已经从心理上和生理上都实质背叛了法老王,但他不能肯定她背叛的底线是什么,谋害王就等于谋反,万一这超出了赫蔓德的承受能力,而令她退却的话,那他就只有一种选择了。
“不不可以这不可以!”赫蔓德低声叫着,她的脸上已经一点血色都没有。
“不可以也要可以,有他在,我们的威胁就永远不能免除,你和法比拉亚也永远都没有未来。”克里斯托马低沉但坚定地说着。
“可可是”赫蔓德心乱如麻,她很清楚克里斯托马说得对,但从小所受到的忠诚教育却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颠覆的。
“你是要今后都活在恐惧和戒备中,还是要跟法比拉亚一起幸福生活呢?”看到她的动摇,克里斯托马抓住时机再推了一把。
“我”赫蔓德的防线几乎崩溃,只能软弱地说,“我们不能这么做,法比拉亚不会同意我们这么做的。”
克里斯托马脸上浮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美丽的蝴蝶已经被蜘蛛网牢牢套住了。
“不用告诉他,这件事也不能让他插手。法比拉亚对法老王的忠诚会成为我们最大的障碍。”
“可是”赫蔓德虚弱地说,“他是王的近身将军,我们怎么可能瞒得了他?”
克里斯托马突然一笑,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法比拉亚很快就会离开德比,离开王的身边了。”
赫蔓德一愣:“为什么?”
“因为前线刚刚传来的战报,老曼拉根本挡不住西塔多人的进攻,伊布尔卡已经进攻到索哈杰附近,如果阿克布王不想埃及亡国,唯一的选择就是派法比拉亚出马。”
赫蔓德大大地抽了口气,也就是说她的情人要被派去对付那个可怕的西塔多王子了吗?
“这怎么行?那个伊布尔卡那么厉害,法比拉亚不是很危险吗?”她焦急地说。
“赫蔓德,难道你对法比拉亚没有信心吗?”克里斯托马啼笑皆非地看着她,看得她脸上有些发烧。
“现在的问题不是法比拉亚能不能对付伊布尔卡。只要他离开德比,我们就有充分的时间来准备c实施我们的计划。而只要计划得当,没有人会知道这一切是我们干的,等法老王死了,你就是埃及的合法继承人,如果法比拉亚能够跟你结婚,他就能名正言顺成为新的法老王,到时候,不但不用担心那些忌恨你们的小人,凭借他的智慧和勇猛,就算西塔多的伊布尔卡也不必放在眼里。”
赫蔓德的眼睛随着克里斯托马的描述而渐渐发亮,那美好的远景似乎已经将最初的恐惧和犹豫驱散得干干净净。为什么不呢?为了跟法比拉亚在一起,她从小就诚心祈祷着埃及众神的护佑。虽然曾经一度以为神抛弃了他们,今生今世再不可能在一起,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机会就在眼前,为什么不好好抓住它呢?
“你说的固然很好,但就算我们成功除去了法老王,又怎么能保证众大臣会听从我们的吩咐呢?”或许是太过美好的未来的刺激,赫蔓德心里反而渐渐稳定下来,原本就聪明的她开始理智地分析。
“没错,只有我们两个人当然不可能做到这一点,但如果有夏玛大神官的支持呢?”克里斯托马露出了狡猾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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