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个儿程院判说侯爷也就是这几日的事了老太君她有十几日不能下床了,就绷着一根弦等着少爷回来呢。”李管家表情凝重的道。
“我三个月前走的时候,父亲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
“唉,少爷刚离京不过十日,侯便偶感伤寒,又触动旧疾,便一病不起。程院判全程看护,皇上贵妃也遣了太医,就是不见好,近日,病情愈发地重了少爷幸好及时赶回来”
李管家声音虽小,宁夫人听了个大概,不免又落泪。
唐双喜也不禁为未曾谋面的侯爷和老太君担忧,心里很是心疼那个俊逸,一路上对自己照顾有加的少爷,没想到他沉默的表象下居然背负了这么多。
唐双喜试探着问宁夫人为什么唤她“玉儿”,以此来转移她的注意力。宁夫人强忍悲伤,简短地介绍了一下。
原来她有两个女儿,和少爷唐玉峰这么一个儿子,大女儿在宫中为妃甚得皇上宠爱,小女儿名叫唐婵玉,小名唤作双喜,不幸两年前夭亡,才十六岁。而唐双喜居然跟唐婵玉长得一模一样,连耳垂上的小痣两人都长得不偏不倚,更奇特的是名字都一样的。怎不叫身为母亲的她欣喜又伤感呢?
在这遥远的古代居然有跟自己如此相像的人,真是奇妙,对她来说也是一大幸事,只是无缘得见,让眼前的母亲饱尝失子之痛,自己的失踪与之爸爸妈妈,又何尝不是失子之痛呢?唐双喜心里不禁感慨万千。
愁绪绵绵,胸口闷闷,早没了心情看府里的景致。低头走了好大会儿,唐双喜眼角余光里闯入了一个颀长坚毅的身影,虽然府院里下人往来不断,仍掩盖不了那一抹俊美之气。唐双喜心里一惊,目光寻了过去,宁夫人便向那个方向深深行礼。
四目对视的瞬间,两人微怔,继而就想通了,本就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他是王爷,还是异性王,这个皇上不设藩王,那他必定就在京城。京城里的官员攀枝错节,相互走动是必然的,即便所在阵营不同,也是阳奉阴违,所以在这里遇到他再正常不过。她有着唐婵玉的长相,自己能遇到她,唐国公府里的人自然也会遇上她,就是不知道这个“遇上”是无意还是有心人的“有意”?
能在这里遇上他,唐双喜心底开始是有些亲切的,仿佛一个陌生的熟人,在异国他乡心里稍有些寄托。只不过他们毕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唐双喜时刻忘不了初见时,他对自己地一抹白眼,凉透了她整个人。
唐双喜不着痕迹地移开眸光,蓝策却目送着她直到唐玉峰闯入他的视线。对上唐玉峰紧缩地眉宇时,脑海里还浮现着唐双喜忧郁的容颜,似乎她的出现于她也是无奈地。
最初唐玉峰独自领兵出征时,每次回来他都会在这里等他,不管战况如何,他都要亲自看看自己带出来的人精神怎样,后来慢慢地就不再来了,因为他对唐玉峰完全放心了。如今,唐国公府面临重新洗牌,家中主事的都倒了,情况严峻,他实在担心。
唐玉峰也看到了他,不管什么时候看到蓝策,心里就有底了,可是今天不光是唐国公府的安危,更忧心的是父亲和祖母的康健。
唐双喜在往来下人惊异的目光中进入房里,都没来得及看门头。但见房中软榻下卧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妇,面色苍白憔悴,眉宇间尽显疲态,眼睛里却透着精神。一个年轻的丫头端着碗伺候在侧,另有丫头跪在垫上给她捏腿。
“峰儿回来了吗?”老太太对着端药的丫头摆摆手,问道。
“祖母,孙儿回来了!”唐玉峰一下子跪在软榻旁边,说话间已是泪落两行。
“哭什么!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你在大军面前,也是这么一把鼻涕一把泪啊!站起来!记住,天塌下来你自个儿顶着!以后这个家就指望你了!”老太太声音轻微,却充满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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