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霰散,章一天,大彻后,珠落江边蒙着眼,回首不见荡波音。
往日中唐雪梦走路都是一扭一摆,问她为何,总是人模人样说这样显得老练,其实说到底,还不是可以多耽搁些时间溢心旁处,可如今呢,牵着自己手掌,那脚步很急,说不上跑动,但已然也是相差无几,披散凌乱着头发,若没有风声时候,甚至还可以听得些许的鼻音。
“雪梦姐姐,你怎么了?”隐隐中,应是察觉到了什么,可唐雪梦平日中脾气不定,又或许不是己段所虑。
不言不语,反倒是那脚步更为迅速了,再也克制不住,待到绝对安全地方,挣开了自己手掌,飞也似地奔了出去,沙丘很大,土质稀疏,唐雪梦本就笨拙,所以疾驰中的慌乱实在吃紧,忽听得噗嗤一声,整个人便是顺着滚落。
见得如此情况,急是追身跟过去,不过唐雪梦应是留意到了己番行径,踉跄着身子又是佝偻向前,可几步迈出,忽是有东西掉了出来,粉白色的带子,七扭八拐的结扣,是那眼罩
前方脚步急急停住,那早已斑驳的身子猛然跪下去,泪痕满满的双手使劲扒拉着身下黄沙,不负心绪,终是把那坑洼的眼罩索了出来,背着自己使劲轻扶那沾满沙子的带扣,阵风吹过,头发又是不堪
一切看在眼中,所想不错,终是明白了唐雪梦为何如此这般疯癫,她是个爱美的人儿,记得当初在砂城时候和自己外出逛街,为了稍微不输半分,可是用了好久妆点粉面,如今时候,变化无常,徒然留一声叹。
说起来,这帮沙匪中修为最高人还要说是这彪形大汉,半晌后,眨巴着惊恐的眼袋终是再度看向了其前面的少公子,扬起手,大骂一声喝止了其它马仔的叫骂,颤抖着嘴角,唯唯诺诺躬下身子便要问些什么,不过少公子却依旧面色寻常,忽略过去转而侧身对向早已按耐不住的青巾大哥,声音很轻,不过没有刻意压低,“除了这个首领,其他人一个不留。”
“就等少公子这句话呢!”未等少公子的话音完全消散,青巾大哥的急喝便骤然降至,暴尘疾驰,腾然而出。
青巾大哥什么人,沙场枭雄,犹记得当初沙匪横祸时候与其兄弟二人径直杀入敌阵营,大开大合,所向之处无人能挡,当初犹然,此时更盛,心中应也是恨得紧,出手丝毫没有留些尊严情面,钝刀所过之处,或腰斩,或横劈,其状惨,细不得说
这本就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底下游勇,修为不通,平日中只是凭借棍棒蛮力屠戮些过路的常人,如此时候终是相通了,原来那灵力阵法并非想要多人性命,这些沙匪自以聪明,私认凡识不破这阵法的人定是不通修为,可是,他们错了,少公子才思机敏,胆识过人,便知入你瓮中,又能若何?
应是未到二三喘息时候,残影消散,刚刚还磨刀霍霍的群匪霎时间便血肉四溅,此情此景,独留一个不断打颤的头目,看那样子,显然已被吓得呆傻。
留刀一抹,待得那最后一滴污血滑落,刃口再度韧白,青巾大哥收了气,横刀一跨,随即便是厉目站在了少公子身侧不再言语。
哪里还敢骑马,一个骨碌便是滚了下来,跪在地上,一会对少公子拜首,一会又对青巾大哥磕头,软弱如斯,着实和那身上的横肉照应不来。
“都是他们,平日中都是他们烧杀抢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一边磕头,一边伸手指向那狼藉的尸群,哪里还有一点男人的气概,分明就是将死不息的劣狗。
没有接应大汉的话音,少公子只是向远处意味望了眼,“这样吧,问你点事情,如是回应,我不杀你。”
听得如此话音,那大汉顿时红了眼睛,紧跟着,头如捣泥似地便是磕了起来,少公子也懒得搭理他,久久过去,待到额头血烂这才停将下来,“小爷您您问吧。”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