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底踩在仿佛石质的木梯上一路向上，书架上墙上整整齐齐列着书，一面墙上开的窗外射进来一片的光影，落上去有岁月斑驳的模糊。

    在这样安静的地方待上几年，时间一点都不长。

    像是只有一眨眼的过程，说不清是快是慢，总是就那么过去了。

    在似乎也很短暂的悄无声息一样的沉默里活着的感觉似乎也不存在，眼睛睁开时就追着光，眼皮垂落时就浸在黑暗里。

    来来回回的光和黑暗两者之间，感受着哪一个更多一点也不知道。

    反正都只是一片颜色。

    在他的世界里早已经没有了冷热，身体贴上墙壁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别样的感觉，于是不由有一种他和这些东西都是一样的想法。

    因为一样的凉。

    这种时候心里似乎就会生出一种恐慌，这是一种情绪，但只像是一种错觉，当他茫茫然低头在胸膛里寻找的时候就没有了。

    来来回回去找依旧没有踪影。

    嘴角或许掀起了一点笑，瓷白的皮肤映在黑色的琉璃墙上，勾起来的那点弧度怎么样研究都只是隐隐约约的阴暗。

    就存在这一片寂静无声里，是一种似乎要停留在这样永恒阴暗的河水里，水流渐渐没过了头顶，向上看去也是一样的阴沉。

    他就在水底下走来走去，似乎也不知道疲倦，或者可能乐此不疲，他自己似乎也不太明白。

    窗子里的有阳光就在脚下，斜斜地透露进来和背后的黑在感知所及的空间里劈裂成了两片，似乎很分明。

    他身边很安静，只是耳边还是不清净，因为有人在练剑，为什么练剑呢他还是看着脚下分离的分明。

    好一会之后终于能够想起来，因为他说了藏书楼有规矩，什么时候的规矩？

    谁知道呢？

    除了远处的隐约剑鸣，还有元力旋转的呼啸，这声音比较吵闹，但很有规律，本来已经很有规律，只是现在更加有规律。

    一丁点细微的差别。

    对于姜宁来说除了痛苦会少一些之外没有其他更多的意义。

    他是在几年前遇见这个小姑娘，第一次见他就发现了问题，只是那时候搅和在他周身的问题也已经很多了。

    闲事最好不要管。

    但是再遇见的时候，他所有的事情该处理的都处理了，没有处理的也无能为力，只能一个个都留在心里，因为留在脑子里会忘记。

    心里和脑子里终究是两个不同的地方。

    记忆装在脑子里，时间长了就渐渐坠落到某个很遥远的地方，像一口深不见底的黑洞，落下去了，或许还是存在，只是找不回来。

    心里装着的叫做执念，这种像是带着咬牙切齿恨意的东西，不像是记忆一样会随着时间渐渐褪色，反而越来越深沉。

    一天一点地从心里长出来，缠上了骨头，慢慢生根，不知道什么时候发芽，偶然不知道为什么念起来的时候骨头就疼。

    一根一根钝钝地疼，仿佛里面的骨髓都不安分的扭曲变形，来来回回也不见麻木。

    面对着墙壁上的自己，青玉镜忽而抬手遮了一下眼睛，嘴角弯弯轻轻浅浅地就笑了起来，手放下，黑漆漆的瞳仁里面似乎有最天真的无邪。

    这里人少，只是对于他来说还是多，可多也没有多到那里去，想过了自己，想过了姜宁c庞中原，最后难免想到萧凉。

    萧凉是个努力认真的好孩子，第九院的风浪掀起来终究会淹没这个看起来还很弱小的人。

    胆小怯懦是好事，因为这样看起来十分珍惜生命，唯唯诺诺的样子看起来威胁会小一些。

    只是她的眼睛里总是找不出畏惧，一点隐约的影子也没有。

    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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