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如同天空中的星云，金色的禁制在其间缓慢运转。

    莫菲儿挡着路，她可以若无其事从旁边走过去，因为她有把握无论莫菲儿是出手还是不出手，她都能走过去。

    不是因为她能够打败莫菲儿，而是因为星罗棋布存在整个极道学院，以及比极道学院地面建筑更加庞大的地下禁制范围。

    无论对手是谁，战斗起来总有胜利或者失败，失败之后大概就要死了吧？

    白雾像是星云一样，里面的禁制有金色细小的光亮，与遥远的星辰有着隐约的联系，断断续续的白雾向远处绵延，即使有一点光，但很远的地方也看不见了。

    尽头看来还有很远的距离，不知道还要走多久萧凉看着魂偶身后的路想了想：

    “你应该看得出来我是什么境界，凝元境而已，在你看来这点境界跟没有差不多吧？

    但对于我来说不是，我为了这点境界修行六年了。”

    “六年对于你来说可能不是很长，看起来很短，我现在回头只是一个恍惚的事情，可我总共也没活过几个六年，所以看起来很长了。”

    “圣朝有多少这样的境界的人啊？很多。修士才有十分之一，剩下那么多人都是这样的境界。”

    似乎话说的有点多，萧凉顿了一下，看了一眼魂偶，他似乎没什么反应，也不知道还在不在听着，眼中的火焰似乎静止了，但一个微小的瞬间里萧凉看到了一点波动，于是她继续：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你们在担心什么呢？”

    你们

    在担心什么

    这已经意味着一些事情了，式神卫的面具看来有些冰冷，萧凉静静看着这具魂偶，似乎可以可以看到在背后操控的人的丁点情绪。

    如果是本人，大概这点情绪就不会存在了，那是世家特有的修养。

    “其实不管你们担心的是什么，解决的办法很简单。”萧凉很诚恳，也很冷静，冷静的温度有点低。

    “我不知道你们看着我看了多久，也不知道你们关于我的事情知道多少，但没关系，我一点也不介意。”

    “因为你们还要继续担心下去，可其实解决的办法很简单。”

    “杀了我，事情就解决了。”

    “但可惜的是你们不能。”

    “在我这样一个普通人的背后有什么样的计划，那些你真正担心的人他们是不是真的要动手，怎么动手，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什么时候开始动手”

    “你们都想知道，所以只能留着我？”

    “但你为什么忽然走出来了？”

    这个叫做萧凉的人乍看起来是淡漠冷静的，但只是看起来而已，她的话有点多，于是看得出来压抑着的怒火。

    “因为看不清楚吗？”

    “因为觉得危险吗？”

    眼底像是有稍微晃荡了一下的火苗，很快消失不见。

    “要么杀了我，要么继续在旁边看着，只有两个选择而已。”

    有些失控的话语戛然而止，脸上的情绪也没了踪迹，但看起来比原先更加冷漠。

    “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白色的身影开始走动起来，迎着魂偶所在的方向，不是擦身而过，而是穿过。

    若无其事的。

    就像路过莫菲儿的时候的那样，不，是更加直接。

    他活了一千三百多年，见过的人很多，但可能就是因为见过的人太多了，他有些看不清楚萧凉的面孔和印象里的哪一张相似。

    或许独一无二，或许模糊着与许多人的面容重叠在一起。

    做事情的方法可以很复杂，可以让敌人陷入困境，这对于他们来说轻而易举。

    但他大概老了，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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