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气鼓鼓地瞪着郑如，伸手就要掐她的胳膊：“还不是你害的！对了，还有水吗？给我一瓶。”

    “有有有，”郑如一边躲闪一边拉开了书包，胡乱翻找着，“还有饼干，巧克力，苹果，要吗？”

    “要！”清歌干脆自己动起手，在郑如的包里拿了两瓶水，顺便挑选了几样零食，然后紧紧抱在怀里，兴冲冲地跑开了。

    “哎，你要去哪儿啊？”郑如在身后喊着。这时，刘媛媛突然像发现了新大陆般，激动地拍着她的肩膀，指着远处一个高高的身影嚷嚷着：“哎，你看你看！那个人，是不是就是那天背着清歌回来的那个外国小帅哥？”

    “哇哦，还真是哎！”郑如眼睛瞪得老大，“他也在踢比赛吗？我都没注意到！”

    “那当然啦！你眼里只有你的展哥哥嘛！哈哈······”

    “哇，你说，清歌不会是——”郑如和刘媛媛惊诧地四目相对，异口同声地说：“——要去给他送水吧！”

    她们作为清歌的室友，跟她同吃同住了两年，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对男生那么主动。虽然她身边一直不乏追求者，但她总是能礼貌又坚定地拒绝。郑如曾经一针见血地评价过她：对每个人都很友善，但跟每个人都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她的心，像是个封闭的玻璃房，对每个人都敞亮和坦荡。可是，谁都走不进去。

    不得了不得了，冬天才刚到，春天就来了。郑如和刘媛这两只万年单身狗，此刻，敏锐地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恋爱的酸臭味。

    ······

    清歌小心翼翼地怀抱着零食和水，一路小跑，来到了“敌方阵营”。

    人堆太密集，她尝试了几次，还是挤不进去。远远地，她看到安德的身影，在人群中格外出众。他穿着一身白色的球衣，后背上写着他的姓氏：bel一n，下面是一个大大的10号。他一边擦着汗，一边跟身边的队友交流着。

    她在人群中窜来窜去，想挤到球员的身边。无奈，他们身边围绕的一群啦啦队的女生，像人墙般堵得严严实实。她只好踮起脚尖，希望安德能朝自己的方向望一眼。

    啦啦队的女生们都非常殷勤，递水c擦汗c扇风，跟队员们笑着闹着，亲密无比。清歌失落地发现，安德手上已经拿起了一瓶水，还顺手把毛巾递给了身边的一个女生。

    虽然穿着统一的啦啦队服，但那白皙的皮肤c金色的卷发c高挑的身材，清歌一眼就认出来那个女生是谁。

    她看着罗丝的手搭在安德的肩膀上，两人有说有笑，宛如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他们看上去才是一个世界的。而清歌，此刻站在离他们两米远的地方，却像是隔了一条银河般，遥不可及。

    她发现双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法挪动；想移开自己的视线，但目光仿佛钉在了他们身上。她只好强迫自己转过身，从拥挤的人群中一点点往外挪动。然而，没走两步，她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从身后轻轻地拍了两下。

    她回过头，看到罗丝对她招了招手，一脸灿烂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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