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幺幺喉咙动了动,不由自主的样了一口口水,又好像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样,使劲揉了揉。
可是眼前的季筠还是没有消失,依然好好的站在不远处的木棉树上。
难道方才不是做梦?
他,他真的来了?
真是个狂妄的家伙!
站那么高,是生怕别人看不见他吗?
晚风微微吹过,木棉树的叶子沙沙作响,树枝也在轻轻摇曳。
月下,树上。
她知道他在看他,他也知道她在看他。
两个人互相望着,却是谁也不肯先开口说话。
“诶!老张,你瞧瞧,那边树上是不是站着一个男人?”
“你是花了眼吧?哪里来的男人?这是皇宫大内,除了皇上,连只公苍蝇都没有!”
“啊?是吗?许是我真花眼了?诶,别说,现在人没了!”
“嗯”涂幺幺本想假装什么都没看,可是一抬头,看见出现在面前有些尴尬的季筠,忍不住捂着嘴扑哧一声笑了。
季筠难得窘迫的搔了搔头发,握拳捂嘴,干咳了几声,却目光闪烁不定,仿佛不知道该看哪里才好。
他四处打量着这间屋子,目光中流露出几分的柔情。
“这里,你住着可好?这屋子朝北,便是到了这个时节,晚上也是有些凉的,你可记得睡觉关窗子。若是贪凉吹上一夜夜风,只怕第二日就要起不来床了。”
涂幺幺心里正自庆幸身上穿的并不是中衣,否则就要两下难堪了,却听见季筠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
她心中微微一动,轻轻颔首,却没有说其他的。
“这是我小时候住的地方没想到果然是太巧了。”
涂幺幺倒是真有些惊讶了。
她起初不过是因为这长春宫中唯有此处格外的古朴简素,几乎没有女子的脂粉气息,所以才选了这里,没想到居然是当初他住过的
想到自己住了一夜的床,也曾是他小时候听着呢喃歌谣憨憨入睡的地方,她一时之间,脸孔便有些红。
她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从前日日住在他的府中,心里倒是总觉得要远离他,更感觉他整个人透着压抑和古怪,本能的不愿意接近他。可是自从离开了襄亲王府,十日里,倒有三四天会莫名其妙的想起他。
她会想他今日是不是在府里?是不是按时吃饭了?还是躲在密室捣腾那些古书?又或者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神隐了?还是说又碰到了什么精怪异兽,带着黎黎去捉他们回来放血?
等到她惊觉,原来这么稀奇古怪又只会微笑的人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让她这么在意了,情感的发展似乎都不受她控制了。
她也知道什么叫重蹈覆辙。
更何况,这样的一个人若细论起来,实在是比南宫明还要不靠谱,还要更加令人不安。
而且,最重要的是,一切现在都只是她一厢情愿,尽管寤寐思服,然而对方却一无所知吧。
上辈子加上这辈子,她都不是一个感情外露的人。
即便是曾经那样的为南宫明痴迷,她好像都不曾对他说过半句甜言蜜语,以至于现在她自己都记不清楚,她到底是不是爱他。
现在,她该不会是又要陷入一段没有指望的情?
她兀自心神不宁的想着,手中的素白丝帕却被揪着绕了又绕,几乎要被扯碎。
“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呢?”她的额头被人轻轻戳了一下,微微有些疼。
她捂着额头,嗔怪的瞧着装作一脸无辜的始作俑者,剜了他一眼。
她本想责怪两句,却冷不防被人扯进了一个温暖的过分的怀抱。
自然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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