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芷却有些明白容斌的心情。

    真正的愤怒其实只有三分，剩余的七分则是恨铁不成钢。

    容溪若是这时候服软哭诉几声，或者给自己找一些借口，容斌便有理由罚她轻一些。

    可偏偏，容溪就像是自我放弃一样，甚至还自持清高。

    最后，容斌叹着气，对容霁道：“霁儿，我知道你的心情，只是这件事情算是祖父拜托你，断不能够传出去，让外人知道。”

    “所以，就要放任想要害阿芷的人，继续在容府逍遥吗？”容霁对待容斌的态度却很冷淡。

    容芷由此想到了容武。

    果真是父子啊，为人处世，都像的很。

    而容斌则是叹气一声，道：“霁儿，容家子嗣充其量也不过七个，眼看太子及冠，很多事情也渐渐提上日程。溪儿不能在这种紧要关头坏了名声！”

    容芷对于这样的结果多少已经有了些许心理准备，听到的时候并不意外，只是觉得心凉罢了。

    女子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是生育工具，或者是联姻工具。

    说白了，都是工具。

    为何生而为人，男女却差距这么大呢？

    容芷并不心疼容溪，但从容斌对容溪的态度上，容芷却看到了这个朝代女子的一生，忽然间就有些发愁自己的未来。

    容霁抿着唇，不作回答。

    容斌将目光看向了容芷，毕竟容霁今日是为容芷出头。

    容芷不愿多看一眼，扭过头道：“祖父乐意如何处置，便如何吧。至于怎么圆了今日的事情，也劳烦祖父想吧。”

    容芷赌气的声音传来，无形中给了容斌一个台阶，却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容芷本就没有打算一下子打死容溪，只是经过这件事情之后，容溪日后再做什么事情，可信度便低了。

    若是她今日硬要逼着容斌给她一个交代，反而显得咄咄逼人，更让容斌下不来台。

    最后，少不了自己也会被埋怨。

    容芷心知深府大院中亲情凉薄，永远的利益才是驱使人们赏罚的根本。

    “阿芷，你太善良了。”容霁蹙眉看着容芷。

    容芷低眸，半响后掀眸看向容霁，道：“芷儿也觉得自己憋屈，可是祖父的话，已经摆明了告诉我们，二姐还有用。”

    “其实她挺可怜的，芷儿虽说知道的不多，却也猜得到，二姐的用途，多半是联姻。”容溪看向容霁，眸光微动，伸手扯他的袍子：“哥哥，芷儿日后也要如此吗？”

    容霁眸光动容片刻，却不知如何作答。

    容芷原本期待的目光渐渐暗了下去，她轻声道：“听说女子婚姻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哥哥怕是也顾及不到芷儿这里吧。”

    容芷握着容霁衣袖的手渐渐收紧，原本金贵的云锦在容芷手下起了褶皱。

    容芷眸光落到自己的指尖，这才猛然松手，抿着唇低眸看着自己的脚尖，不语。

    容霁轻叹一声，看着容芷，伸手将她攥紧衣袖的手包住，随后一根一根将她的手指掰开，道：“有哥哥在，阿芷日后，定可以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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