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芷说话时，眸光一直锁在容霁身上，少女青涩尚未褪去的眼角，似乎也染上了些不属于她这年岁的伤悲。

    容芷看到容霁张了口，声音却像是哑了一般，没能吐出字句。

    而很快，容武就打断道：“好了，今日应当好好为阿霁接风洗尘，那些不适当的话，都莫要提了！”

    容武一句话，就断了二夫人与容忆楠的所有言语。

    二夫人只能堪堪收口，容忆楠的不满则是言于表。

    容芷深吸一口气，将自己从那不属于自己的情绪中脱离出来，道：“那芷儿便先回去了。”

    “我还有几句话要同阿芷说。”容霁道了句，也跟了上去。

    容芷面对容霁还有些慌神，对于容武也好，容忆楠二夫人也罢，容芷都不带任何情感，可以尽心利用，偏偏这个哥哥，总是能够挑起这具身体的情绪与容芷自己的触动。

    于是连带着，容芷在面对容霁的时候，都还有些茫然无措。

    容芷硬着头皮往前走，就连身边话多的云英此刻都不言说，一路上沉寂。

    一直到容芷站在自己屋门前，才叹口气，知道自己避无可避。

    “你们候在这里，我与哥哥说几句话。”容芷率先踏入屋内。

    幸得容芷年未及笄，还不必顾忌太多。

    容芷与容霁分别落座于交椅上，容芷迟迟不温容霁声音，便思量着是不是自己应当先开口。

    然而一开口，便是二重奏。

    “哥哥”

    “阿芷”

    容芷咬了咬唇，接着开口。

    “哥哥先说吧。”

    “阿芷先说吧。”

    容芷抿了抿唇，再度开口。

    “那芷儿便先说了。”

    “那”容霁刚开了个头，立刻收住。

    而这次，容芷却是忍不住轻笑一声，然后道：“我看哥哥这么抢着要说，还是你先吧。”

    容霁愣是崩住没有笑，沉默片刻后道：“我记得，你小时候可由不得别人唤我‘哥哥’，她唤一声，你便能跟她闹一天。”

    容霁这么一说，容芷还真从原身的记忆中想起来这个事儿了。

    说闹一天都是委婉的。

    原身那时候是，原本低头谁人不理，听到这两个字后便蓦然抬眸，眸光冷然，扑上去便是小型的泼妇打架。

    而且，原身一定是在上面揍人的那一个。

    “我都差点儿忘了”容芷呆了呆，没想到原主小时候这么皮。

    随后，容芷露出些许窘迫的神情，道：“哥哥，这种囧事，就莫要再提了。”

    “囧事吗？我倒觉得，你那时候挺惹人喜欢的。”容霁冷淡的声线倒是听不出悲喜。

    而容芷，却是一个资深声控。

    或许是因为常年在军中，容霁的声音虽说不是粗犷，却鼻腔共鸣很足，声音很饱满，低下去的时候格外撩人。

    微微抬一点音调，又是另一番风韵。

    容芷回过神，脸颊已经微微泛红了，她在想些什么

    “是吗？”容芷脑袋混沌，却还知道无形中下套，道：“但那时候毕竟年幼无知，不懂事。如今大了，又岂能独占哥哥？庶姐虽说不是母亲亲生，却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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