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接到马世伟电话的时候,星星的音容笑貌又在我眼前闪过,心里不由得痛了一下。我们不约而同的在言谈中刻意回避了星星的名字。大概,我痛他也痛吧!
自从办完星星的所有手续,我就再没有踏足这间简陋破败的办公室。几乎已经忘记,冬天的时候这里有多冷。
马世伟从桌上的文件夹里找出拆迁通知递给我。原来那几间为小朋友租的房子近期要拆迁。
“你知道的,原来的房东刘先生五年没有给我们涨过房租。现在没法住了,再去找房子的话,多出来的费用又是一大块缺口。”
“能住到什么时候?”
“最多年底。总不能在过年的时候赶人吧!”
“先找房子吧,钱不够的话我们先凑一凑。”看来年底出去玩的计划又泡汤了。
“城城已经去找房子了。我也不能总让你们贴钱。人家是劫富济贫,我们是劫贫济更贫。”他无奈的笑笑,“有些政府补助能争取的,我们还是要争取一下的。呼吁社会捐款什么的,也是个好办法。”
我接口道:“也可以联系私人基金会,照以往的经验来看,他们更愿意帮忙。如果他们有闲置的办公室可以给我们用那就太好了。水电费虽然是商用价格,但是怎么着也比房租便宜吧。”
马世伟点点头:“行吧,你看着办!”又皱了一下眉,强调:“费用c费用!”
“我知道了。您老还有什么吩咐?”我放下拆迁通知,跺跺冷的有些麻木的脚。
马世伟尴尬一笑,挠了挠毛发日渐稀疏的头顶:“你这幽默比屋子还冷。”
从这里出来,一路上我都在烦恼哪家合作过的厂商或者基金会愿意帮这个忙。这笔钱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看看时间,我顺路去医院取了一兜子已经煮好的中药汤剂。城姐的父亲生病了。
城姐的父亲是复旦大学法学院的教授,因为健康的关系,已经退休在家好些年。虽然近几年精力不济,但仍是手不释卷,床头总放着几本最新的法学著作。对此,他客气的解释:“自娱自乐c打发时间。”
城姐的母亲是一位家庭主妇,长相端庄,气质文雅。她是我见过的脾气最好的人(没有之一),从没见她和谁红过脸,或是说过一句重话。对家人c邻居,哪怕是陌生人都非常和蔼亲切。我非常喜欢她,事实上,没有人不喜欢她。
虽然两个人都属于性格含蓄的那种类型,但是从他们望向对方脉脉含情的眼神中就能看出来他们的感情相当好。
他们对城姐的最大期望是她子承父业,教书育人。我在第一次听到这个期望的时候,忍不住要为两位可怜的老人掬一把同情泪。
实在很难想象,读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就能把比她大好几岁的小男孩追着打了好几条街的城姐,要如何的教书育人。
话说回来,有这样相亲相爱的父母是何其幸运!
城姐却认为她的父亲性格淡漠,为人古板,生活无趣,但凡遇上什么事,只会手足无措,听天由命。
母亲则太过顺从,从来以丈夫的意愿为自己的意愿。遇到一位尊重女性的丈夫是她这辈子唯一做成功的一件事。
用城姐的话说:“一旦遇人不淑,必定逃不掉悲催的命运。”
城姐大学读的虽然是法律专业,可是她既没通过司法考试,也没从事和法律有关的职业。她坚信自己是商界奇才,足以比肩乔布斯和舒尔茨。
大学还没毕业就开始创业,从外贸接单员做起,慢慢有了自己的代工厂c贸易公司,最后自创品牌。
城姐端着一杯中药悄悄走进主卧,我拿着一盘切好的橙子,跟在后面。老爷子正躺在床上看书,看到我进来,忙起身招呼。
“又麻烦西岭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