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出来兜兜转转,到了一个织布的作坊。里面正在找女工。
珍珠就去做了学徒工。每天包三顿饭,做满三匹布,就有四十贯钱。
织布坊的老板是一对约有三十来岁的夫妻,本来是在京城做公子小姐的,无奈家道中落。俩人流落至此,几经努力,才有了这个织布坊,俩人一心一意要将织布坊搞起来。
但是资金却常常短缺,只能处处节约。
中午,老板的舅舅买来一车的黄瓜土豆,老潘大娘就做了一个凉拌土豆丝,炖了个黄瓜汤。
吃饭的时候,大家看着这汤还有这菜,老潘在给大家打饭,大家排队拿着两个茶碗等着装饭。
木头的简易桌子,大家端了饭聚拢在这里。
看着饭,发起了牢骚:“这简直是吃的比猪食还差。”
珍珠一抬头,正看见,人后本来笑容满面出现的老板,听到了做工的说的这句话,红了眼眶,低头扭身离开。
珍珠本来以为他会发火,没想到还红了眼眶,珍珠想:“原来做老板也是很不容易的,尤其是这么善良的老板,处处想让手底下的人跟着自己混上好日子。”
过了有两三天,老板把他们叫到一处说:“我们准备搬迁了,我又找到一处大房子,我跟钱庄的老板借了六百两,又填了四十架纺布的车。等搬了地方,等扩招了新人,你们就是师傅,就是元老,我李某人将来发达了也少不了大家的好处。搬去第一件事就是给大家改善伙食,顿顿馒头管够。白菜炖粉条。豆腐青菜萝卜顿顿换换样。”
搬迁那天,正是黄昏,大家把收拾好的东西拉上板车,一起迁址。
珍珠看着那夕阳,又大又圆,红彤彤黄灿灿。
心中说不出的喜悦。
新的地方真的很大很大。做饭的大娘又多请了两个。
每天真的是有馒头,又大又白的馒头。
那天下午,老板出游几个村子,说服了很多的年轻人来织布坊参观做工环境。
当那些人出现在门口走进来的时候,一个调皮的年轻人看见瘦瘦高高的就说:“饺子。”看见矮胖的就说:“馄饨。”
于是他就饺子馄饨的喊了一会,直到那群人都走进来。
其中一个女人约有四十五岁,梳着大辫子,白皙面孔,中等身材,话不多。
后来珍珠总是多看她几眼,因为她跟其他人都不一样,总是很安静,话不多,干起活来很卖力气。
没事的时候就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大树下发呆,似乎有很多心事。
很多年很多年以后,当上了年纪的珍珠想起这件事,才明白,当初为什么自己会关注那个女人,因为很多年以后,珍珠也如她一般生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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