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告退。”松泓起身缓步离去,一会儿工夫又消失无踪。
“啪!”的一声,毛笔上的墨水滴落到洁白的纸上,一点点向外晕染,模糊了纸上的半个字,慕容渊黎失神般的看着,过了一会儿满不在意的合上,放在早已高高堆起的奏折上,又拿起另一本奏折,举笔落笔之间,除了毛笔落在纸上摩擦出的声音,再无其他。
丑闻一向来是发布得最快的,不过几个时辰的时间,伯婕儿在万欢楼里给人玷污的事就传得沸沸扬扬,一场隆重的喜事,在瞬息之间成了最大的丑闻,百姓们围绕慕容博乾和伯婕儿的争论声,覆盖了整座皇城。
刚结束早朝的慕容渊黎还没踏入宫殿门口,便看见站在里面院子的慕容博乾,似有所感应一样,慕容博乾转过身来,对着慕容渊黎弯身施了一礼,说道,“儿臣见过父皇。”
满园的清亮在这一刻成了慕容博乾的陪衬,清风温柔地围绕在他的身边,带起华丽的黑色锦袍下摆随风飞扬,若隐若现的银色蟒形刺绣,隐隐散发着一股强者气势,在慕容渊黎看来,心里是很欣慰的,同时又有一点点的刺眼。
看着慕容渊黎视若无睹地从自己身边走过,慕容博乾的表情并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自然而然地跟上前去,在慕容渊黎落座后,“噗通”一声跪倒地上,铿锵有力的说道,“儿臣有事禀告父皇。”
“你做事还需要告诉父皇吗?”慕容渊黎好整以暇的看着下跪的慕容博乾,话更是毫不留情的挖苦,“在伯婕儿这事上,你有想过告诉你父皇一声吗?”
“父皇倘若觉得儿臣有罪,尽可问罪,儿臣定绝无一丝一毫的怨言,只是接下来儿臣要说的事,恳请父皇答应。”慕容博乾无畏的直视上边坐着的慕容渊黎,说道。
“什么事?”慕容渊黎疲倦的闭上眼,高高皱起的眉头显得他苍老了许多,他该如何是好?与自己的孩子同时爱上同一个女子,本想安排场婚事让其死心,没成想最后会变成今天这种局面。
“请父皇准许儿臣到边境之地,随伯大将军共同消灭流寇。”慕容博乾接着说道,“这样一来,父皇所忧心的,就会变少一点。”
在慕容博乾说要去边境时,慕容渊黎便睁开了双眼,眼里充满了讶异,他没想到慕容博乾会在这个时候选择离开,还是去边境,那里的危险远不是嘴上说说的那么简单,四国的交界之处,汇聚的都是四国里赫赫有名的亡命之徒,在那里生活的百姓,那个不是过着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沉思了一会儿,慕容渊黎语气沉重的说道,“那里很危险。”
“儿臣知道。”若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怎么会来这里,边境是危险,但同时也是物产最丰富的地方,不然没有人会愿意在那里生活,活下来的,那个不是强者。
传递来的坚定让慕容渊黎感到困惑,也有恐慌,他不知这种恐慌是如何而来的,他压下心中的疑团,使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难看,“你要去可以,那你得先答应父皇一个要求。”
“父皇请说。”
“伯家势力太大了,今时你没有娶伯婕儿,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你去了边境,伯简可信可不信,他是一名大将,必要时的威压要有,以后伯家若想灭,他是最难安排的,还有”慕容渊黎停顿了一下,说道,“记得回来。”
许是没预料到慕容渊黎说的会是这些,慕容博乾反而不知道怎么回答,胡乱应道,“是,父皇。”
“什么时候出发?”
“如果可以,儿臣想明早就出发。”留得越久,心里越舍不得放下,苦苦追寻了七年,最后换来的却是一个亲人的身份,是他太贪心了,虽然看起来有点像是在逃避,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做不到跟没发生过一样,怕会控制不住自己伤害那个人。
慕容渊黎皱了下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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