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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婆子差点说“曾家大少爷”，还好及时改口。茹海也没听出有什么不对劲，只当是婆子常说的恭维话。

    另一个婆子瞪瞪同伴，赶紧转移注意力：“是啊，姑娘平日里是不打扮，这好好打扮一下，把蒋家那位表小姐也给比下去了。”

    这两个婆子是曾蔚然请入府做嬷嬷的，就是为了伺候茹海。因为茹海拒绝了曾蔚然的两个丫头，他以为茹海是不想见到小姑娘在身边，就换成了老嬷嬷。

    茹海爱听闲话，人讨论的语言中常常带有情报，不知什么时候，这些话或许有用了呢，她问：“你们见过蒋家的表小姐？”

    “见过一回，我男人是给蒋家送菜的，有一回我跟着去，看见蒋家表小姐在厨房吩咐事情。原以为那已是个绝色美人，没想到姑娘比之更好看，呵呵！”

    “姑娘有福气，用的这些东西也是绝好，老婆子我可真是见也没见过，这粉又细腻又滑，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香味儿，连盒子上的雕花都这样精致，简直就像是活的一样。”

    两个婆子很会说话，把好的东西夸得跟活了似的。这些话茹海倒爱听，有人夸自己漂亮还不好？再说，她也是真的漂亮。

    这时，屋外人有人敲门：“女儿，时辰差不多了，不要误了吉时，该出发了。”

    婆子们赶紧把茹海扶起来，茹海心里突然涌起多重情绪，心酸不舍，焦虑，还有不安。

    不安？为什么？茹海脚步一顿，心头一疼，突然不想嫁了一般，犹豫了。

    “小姐，怎么了？”婆子问。

    “小姐是紧张了，我理解，我以前出嫁时也这样，不过小姐是嫁在镇上，你父亲就在不远，日后回家看看也是方便。”

    听了婆子的劝说，茹海心里松了一些，是自己神经兮兮了，第一次嫁人嘛。

    茹海再度举步，跟随嬷嬷走了。

    “新雨？”茹海头盖红盖头，看不清路也看不清人，婆子都是陌生人，若没有熟人在，她会不安，也许她心里的不安就是这么来的。

    “小姐，新雨在。”新雨的声音在茹海身边响起。

    茹海感觉有人扯了自己的衣摆，知道是新雨，她这才放心，不安扫去了不少。

    茹海来到屋外，张昀道：“茹海，你就坐车子出去，到山外有轿子，先委屈一段路。”

    “爹，女儿去了。”茹海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在这种气氛之中。

    “好，去吧，爹就在身后陪着，送你入门。”张昀说着让女儿很放心的话，他要看着女儿入曾家才放心。

    只要茹海入了曾家的门，就是曾家的人，只要她进了洞房，就是曾蔚然的人。到时茹海发现一切与她所知的不同，这一切，也晚了。

    有父亲的话茹海更加安心，在旁人的搀扶下她上了马车，依然盖着红盖头，虽然她认为可以拿下来，入花轿再盖也行，但没人提，她也就不提了。

    一路颠簸摇晃，在车上茹海一直握住新雨的手，问了几次到哪儿了。

    不知过多久，茹海终于听到婆子说：“新娘子，入花轿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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