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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小眠粗略算了算时间：“应该很快的，六点左右。”

    “把地址给我，我晚上过来。”

    “啊？”苏小眠声音弱了几分：“不c不用了，你那么忙，而且姜瑜和暖暖也在这里，到时候我打个车或者找司机，你不用亲自过来了。”

    “地址。”

    “我”

    “你不说，是想让我查你手机定位？”

    “好吧。”苏小眠默默发了一个地址过去，不过没说在ktv，就说了楼上的酒楼，最后还发了一个笑脸。

    司陵煜简洁地发了一个嗯字回去，然后看了一眼时间，接着面无表情地对着会议室内的一众高管说：“继续开会。”

    苏小眠挂了电话，总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她跟一群同学在外面疯玩，他就在公司加班，不过她这点小愧疚刚刚升起，郁暖暖就拽了她一把：“小眠，你站在门口做什么？进来，嗨起来啊”

    苏小眠：“”

    ——

    另一侧，殷城一间医院。

    莫夫人站在病房外，看着几个佣人提着保温桶出来，立刻问道：“怎么样？他吃了么？”

    佣人摇了摇头：“一口也没动，夫人，少爷原本车祸中就受了伤，现在又不肯吃东西，就算是铁打的人也熬不住，您快想想办法吧。”

    莫夫人眼皮突突地跳动着，显得挫败无力：“我已经用尽了我能想的所有办法，可他就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正在此时，病房内铃的铃声突然响起。

    莫夫人担心莫怀瑾出什么事，万一一时间想不开，连忙和佣人一起冲了进去，然而，入目只看到原本躺在床上的莫怀瑾已经下了床，不止如此，他还站在浴室的落地镜前打量着自己。

    他下巴上是一圈圈新生的胡渣，颌骨凸显出来，看上去面黄肌瘦，仿佛营养不良。

    “怀c怀瑾，你怎么下床了？”

    莫夫人惊讶地合不拢嘴，从莫锦出事到现在他一直人不人鬼不鬼，像是在自我惩罚自我封闭，别说是照镜子，就是转个眼珠给点反应都是奢望。

    莫怀瑾扭头看到莫夫人关切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莫夫人耳鬓似乎又多了几根白发，他敛眸道：“妈，对不起，儿子让你担心了。”

    “你你没事吧？”莫夫人放心不下，怕他这是轻生前的回光返照，试探道：“莫锦那丫头一向对你很好，她如今就算在九泉之下，也不希望你想不开。”

    莫怀瑾摇了摇头：“妈，我没想自杀，只是”他指了指自己这副邋遢的尊容：“我想通了，不想再这么颓废度日，你让佣人帮我准备一点日用品，我想修下胡子。”

    “真的？”

    “当然是真的。”莫怀瑾轻笑了声，走到莫夫人面前：“苏小眠说得对，如果姐姐在监狱里不是被她所害，那我应该找出凶手，以前我一看到姐姐精神失常就乱了分寸，终究是太年轻了，以后不会了。”

    莫夫人听出他话里的自嘲，又感觉他经此一事成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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