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峥站在宁蹇王府的正厅,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墙壁上挂着的这幅江山皇舆图。
那绵延的万里山河尽在眼前。
二十年前,这辽阔万里的中原之地,归前朝大夏所有。大夏为汉室正统,立朝三百余年不曾倾倒,直到二十年前的那场战事,长期镇守于边塞的武人寒士掀起那罕世可见的军事哗变。
五镇兵变,让大夏这个快要走到尽头的王朝瞬间分崩倒塌,天下一分为二,五镇兵变的士兵占领了卞阳,为首将领黄袍加身,自称皇帝,建立大钺。而以高门显贵为首的卞阳士族,则举家搬迁,衣冠南渡,在千里辽阔吴楚之地建立了新的王朝——大虞。
从此大虞与大钺划江而治,结交联姻,攻共修秦晋之好。平和了二十余年
然而没有人会知道,下一次的分崩离析将会在什么时候
元峥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将江山舆图正大光明的悬挂在会客正厅,宁蹇王位高自负,竟至如此。
“我朝与大虞划江而治多年,甚少战事,百姓安居乐业,实乃天佑我大钺。”苍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元峥转身,只见宁蹇王元俶一身暗紫色锦袍,站在门口说道。
“叔父。”元峥作揖行礼,恭敬道。
“老夫方才被一些琐事缠身,来的晚了。峥儿莫怪。”宁蹇王笑着虚扶了他一把,又见元峥还站在地上,面色突然阴沉,转身朝外面的小厮道:“不知礼数的奴才,怎么做事的?北海王来了许久,就叫他如此站着吗?”
外面那小厮吓得下跪:“奴才知错,奴才知错。”忙给元峥搬来椅子。
元峥笑道:“不怪他,是小侄执意站着,与他无关。”
“老夫公务繁忙,对这些下人疏于调教,怠慢了峥儿,还望你见谅。”宁蹇王又指着那奴才怒道:“还不下去领罚,杵在这里做什么?”
那小厮双腿发软,挪着步子退了下去。
元峥冷眼旁观。
这老狐狸,果然演的一出好戏,若不是他事先吩咐,这奴才便是给他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怠慢了他堂堂的镇北将军,北海王元峥。
“叔父日理万机,大钺江山全靠您一手操劳。大钺有宁蹇王,是社稷之福,亦是百姓之福。”
宁蹇王摸了摸胡子,笑了笑,元峥这话虽是恭维,却叫他心里十分舒畅。他还以为,今日元峥来是兴师问罪,如此看来,他倒是高估了这个镇北将军。
“峥儿这两年远在边塞,为我大钺疆土安危立下汗马功劳,老夫也实在羡慕不已。只是不知峥儿今日来有何要事?”
“侄儿今日一则来拜会叔父,二则来负荆请罪。”元峥不卑不亢的答复。
“哦?老夫不知,你负何荆?请何罪?”宁蹇王看了他一眼,缓缓道。
“昨夜在玲珑坊,侄儿喝了些酒,借着酒力做了错事。今日醒来才知晓,昨日侄儿与那徐家公子起了冲突,误伤了徐家公子。”元峥解释道:“侄儿知道那徐家的女儿是叔父的爱妾,自觉得犯了大错,所以今日特来请罪。”
“原是这事。”宁蹇王笑了笑,然而心里却想:元峥此人,这两年果真精进了不少,昨夜明明是为了那女子与徐功起了冲突,在他说来却是年少风流,不甚酒力。
“此时老夫并未在意,峥儿也不必放在心上。”
“只是峥儿,”宁蹇王顿了顿,语重心长道:“你在军营历练两年,老夫本以为你成熟稳重了不少,可昨夜你的所作所为,竟叫老夫有些担心,老夫年纪大了,这大钺江山还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来守护,若你还是如此,叫老夫如何放心的下?”
“有叔父在,可保大钺百年太平祥和。”
“哎!老夫近日总想着自己年事已高,不如早日辞官回家,做个闲云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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