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怪意越来越重,秦蝉在床上挣扎几下,实在没力气,只能兀自听着。
“二婶话已至此,我也该进去瞧瞧,明了情况才能问责谢府,对否?”
声音淡淡,语调无波无澜,仍是这般镇定自若,秦蝉细细听着,更想如果她没去,游湖的是大姐,必定不会掉入湖中。
谢府小姐都这么傲慢,只由秦府二房出面,定不放在眼中。可一旦大姐,事情是否不一样?
按照以往的性子,她硬生生受了委屈。可这回刺激大了,谢小公子邀她参加寿宴,并非她所愿。游湖也同样如此,为什么这样对她?
她就这么容易被欺负吗?
思虑间,唇瓣不禁抿起,直到柔柔的一声唤从头到这,她抿了唇,仿佛有道声音在她胸膛拼命叫嚣着。
说吧,就这样说!
念头一晃而过,心神随之荡起,秦蝉小脸皱起可怜巴巴的望着秦云舒,“大姐,此物出自谢小公子。今日又有许多贵女对我议论纷纷,但我和谢小公子几面之缘而已。其中怎样,你最清楚。”
秦云舒静静听着,略有所思的瞧着小红盒。这东西本赠与她,拒绝之后给了秦蝉?
“整艘船只有我一人落水,可能是我站的地方不好。我被救起,谢府小姐说的话,将人伤至骨髓。我不知为何这样,难道因为谢小公子,认为我不配她哥哥?”
说着,她终忍不住,泪水哗哗而下掩面而泣。
她说谎了,东西是姜府马车内,姜对雪给她的。说了句对不住,此物上等,算作补偿。
实话,她真不想要,什么叫算补偿?虽昂贵,但她的自尊,岂是金钱衡量?
刚想拒绝,却被姜对雪直接塞入,她就这么拿了。
入了秦府二院,她越想越委屈,直到她念及大姐。
秦云舒再次瞄了眼红盒,滴水未沾,既然秦蝉落水,这东西肯定随同一起。为何人湿透,东西毫无损伤?
里头可是胭脂,水一泡就没用了。
心里清楚,但她依旧顺着秦蝉道,“依你的意思,谢小公子对你青睐有加,却遭人记恨?谢家那位小姐听了谗言借着游湖名义,有意针对?”
句句说到点子上,秦蝉咬唇,未曾点头,喉间溢出呜咽,“我对谢小公子没有那份心思,平白无故遭了……”
艳羡二字没说,话里的意思却很明朗。
秦云舒知道秦蝉想做什么,无非借她的手,姑娘家的事要牵扯谢煜。
只要闹大,旁人只会以为谢煜沾染了这朵羞怯江南小花。到底秦府,两府都要脸面,处理方式必叫二婶开心。
如果谢煜被迫娶了秦蝉,今后走到她面前,必喊她一声姐。
然而……,不说品行,能力方面,谢煜是年轻有为的谢府后辈,被谢煜重用的侄子。
他以后的道路以及婚事,都要谢凛安排。说白了,利用一切。
她在谢府已经惹了谢凛,侥幸逃脱,不想再和他有牵扯。
不严重的谣传对她有好处,比如谢煜对秦蝉有点意思,但他感兴趣的人多了。
只能停步于有想法,至于沾染,这层误会可不行。
“大姐,算了,休养几天就没事。这东西,你处理了吧,不必管流言蜚语。”
秦蝉咬唇说着,面上一派虚弱,右手抬起将红盒递上。
秦云舒略看一眼,兜兜转转,这东西岂能再回到她手里?
“既赠了你,怎样处置,应由你决定。”秦云舒轻轻拍着秦蝉的手,径自取出红盒放在她枕边。
“这事也不能轻易算了,耐心等着,若谢小公子对你真心,听闻此事,必上秦府以礼宽慰。如果率先前去,叫人误会,甚至在谢府留下不好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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