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三章 小舟、男人(第1/3页)  八域尘埃录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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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河究竟有多广阔其实并没有人知道,哪怕是中域赫赫有名的占星师,也不会知道母河每一条孤独的支流究竟延伸至哪里。就像八域绝大多数人都不曾知晓,西北的雪山深处有一座龙窟,而东南的火山底部藏着凤巢。

    冬意渐浓,天气渐寒,天寒地冻的小小水面上却飘着一艘小舟,舟上不过刚刚够一个人坐的位置上空空如也。

    这是母河无数分支中的一条小支流,河的尽头遥遥指向西北方向。世人皆知西北之地贫瘠,满是冻土,哪怕是东域皮糙肉厚的巨人们,也根本无法居住在西北之地。所以没有人会想到,只有母河支流顽强触摸到的土地上,披着一层薄薄黑色长袍的男人沉默地行走在冻土上。

    男人走向几乎结满冰的小河,冲着哪艘孤独的小舟挥了挥手,看起来脆弱不堪的小舟便一路刺破厚重的冰面朝着他飘来。

    小舟很快便靠近了冻土,站在上面的男人轻轻一跃,跳上了无人的小舟。小舟不等男人坐好,便立即朝着远方驶去。如此诡异的一幕悄无声息地发生在无人的西北域上,孤独的小舟里多了一名乘客,朝着北域缓缓飘去。一头长发四散飘零的男人在摇晃的小舟上平稳地坐下,似乎感受不到小舟破冰的摇晃感,淡蓝色的眼珠斜斜地瞄向远方的天空,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阿木尔当然不会知道这一切,当小舟在孤独的西北域沉默地行驶于小河上时,阿木尔正穿过高大威严的城门向着乌斯莫草原的东方御马而去。禾泽天神传演出完之后,过去的几天里阿木尔始终呆在铁罕那顶高大厚实的帐篷里。不出去是因为害怕出去,害怕是因为想家。他的家在遥远的中域,独自生活的七年里他渐渐遗忘了这个孤独的现实。曾经很幸运有那拉的陪伴,深山之中独自存活所以适应,如今身在草原,每一幕没一言无不在提醒他,你就是那个孤独的异域人。

    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很可怕,就像狂欢是一群人的狂欢,孤独是一个人的孤独,而阿木尔没有狂欢只剩孤独。当然不会想再回到群山之中,却也不愿就如此活着,无能为力只能躲开,躲得足够远自然能更好的苟活。

    不知不觉间来自群山的动乱早已平息,深冬的草原上迎来了难得的悠闲氛围。阿木尔来到距离黑铁氏族高大城门极远的地方,下马驻足回首看去,才赫然发现最近城墙上的守卫渐渐变多,一队队骑兵从遥远的地平线尽头奔驰而来,向着城内汇集。大雪下寒冷的风呼啸着吹拂着万物,这一刻竟隐隐多了些肃杀的感觉。

    自从与铁罕看完演出,阿木尔已经有些天没有见到他了,只隐约知道是与开春之后的战斗有关,草原上似乎即将掀起战争。

    晨光下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中午,阿木尔这一停便是半天,从新翻身上马,再一次朝着墨河的方向狂奔。别在腰间的承影随着颠簸无规律地四处摇晃着,不停拍打着大腿,隐约可以听到剑鞘内的剑发出嗡嗡的响声,似乎在悄悄地说着话。

    墨河的夜色总是与草原上有些差别,或许是由于靠近母河,亦或许是河的那一端看不到的尽头便是中域,稀疏的星光逐渐被月光压制,微微闪烁着。阿木尔懒洋洋地躺在厚重的雪堆上,靠着一颗巨大的槐树发着呆,闭着眼睛回想很久之前的生活印迹。从来到黑铁氏族开始,阿木尔就习惯了这样去思考,宽厚的长袍遮蔽了刺骨的寒风,却让脑袋更加清醒,于是他在这样清醒地情况下试图去思考揣测未来的生活。然后他轻轻抚摸身旁的承影,忍不住想起那把华丽而古老的北辰,想起时常抚摸那些晦涩纹路的手,想起手的主人——想起铁罕。

    阿木尔当然不是傻子,相反那么多年独身生活让他更加成熟且善于思考,所以他当然知道为了保住自己,为了让手里沾着黑铁氏族同胞鲜血的自己能够安全地活在草原上是怎样艰难的事情,为此妥协付出的或许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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