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九章 浊的魂(第1/3页)  空鸣的弦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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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余知予从迷蒙中醒来,已不知道是过去了多久——四周都是暗洞洞的一片,只听得到蛐蛐儿杂乱的叫声。

    她抬手揉揉脖颈间,那阵钝痛仍旧十分清晰且剧烈。

    余知予环顾四周,是个极陌生的环境:木质的墙壁围成的房间,面积看上去有十几平米那么大;除去门窗,甚至没有一点多余的线条,看上去空空荡荡的;屋角处摆了一只小木桌,上面杵着盏老式的煤油灯,火苗在透明的琉璃罩中正欢快地跳跃着。

    已经入夜了。

    余知予的目光转了一圈,才蓦地发现身后的角落里还躺了一个人;她定睛看去,躺着的人正是她刚刚看到的迦同。

    被推醒的迦同更是一脸惺忪,等看清楚面前的余知予,表情中又加了几分的惊讶和不解。两个人把之前的经过粗略地对了对,迦同说只记得上了车,后来的事情就不太清楚了。

    余知予的视线扫了一眼迦同的衣服,整齐完好,她心里也才暗暗地松了口气。

    “我们该不会是被绑架了吧?”迦同小声问道,惊恐的双眼瞪得滚圆。

    余知予摇摇头,还没来得及问她为什么会上了先前那辆车,还有开车的人是谁,便听见屋外传来脚步声;余知予抬手轻轻覆住迦同的嘴,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来的人是个男人,说话也是命令的口吻:“上头的意思是:处理掉;还有,这事儿,不要传到夫人那边去。”

    内容简单明了,一字不落,清晰地传入屋内。

    “处理掉?是什么意思?”迦同拨开余知予的手,满眼无助地小声问着;见余知予只顾出神默不作声,她又轻轻晃了晃余知予的手臂:“姐?”

    这称呼让余知予感到有些意外,也让她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她轻拍了拍迦同的肩膀,权当安抚;一边蹑着步子把那张小木桌搬到窗边,爬高了透过窗户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隔了几层不太高的墙体,勉强看得到外面。脚步声渐远,余知予没有看到走的人是谁,屋外的空地上也只剩一个盘腿席地而坐的人的背影,身形瘦削,衣着朴素,正机械性地往面前熊熊燃着的火堆中添着柴火。

    余知予有些疑惑:那几层墙体十分怪异,乍看上去只是杂乱无章地立着,甚至毫无规律可言;她又扭头看了看几步之遥的那扇小门——门是虚掩着的。

    她走上前去,只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见门开了,迦同只觉得一阵惊喜,几乎要跳起来。她像只兔子般地连忙爬起,快步移到余知予身旁,刚打算迈步子出去,却被余知予一把拦了回来。

    迦同一脸狐疑:“怎么了?”

    就在刚刚打开门的一瞬间,余知予明白了:那些层层叠叠凌乱的矮墙,其实是个迷宫,只是看上去更加精巧也更加严谨些——隔了七八层之多的墙体,声音仍然可以清晰地传入屋内,定是极不简单的构造了。

    她虽然也是建筑学出身,一时间也完全摸不出门路;再加上从一开始就萦绕在脑海的那个疑惑:自己和迦同被莫名其妙地带来了这里,就只是这么草率的“放”在了屋里,连手脚都没有被绑住,显然的,对方断定,她们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

    这么一来,余知予就更不敢轻易地试图“逃”出去。

    “等等,我们这样是出不去的。”她拉着迦同,轻轻地退回屋内。

    被拉回屋里的迦同这下彻底失了方寸,只得呆楞楞地看着余知予。

    时间过去了大约一刻钟,余知予轻手轻脚地把木桌移回原处,拿起那盏煤油灯,朝地面猛地摔了下去。

    琉璃灯罩应声而碎,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狭窄的小木屋顿时暗了下来,只剩下从窗外射进来的月光,澈澈地照着地面,银光光,白生生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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