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心!别蹭到指甲了。”我被曹小姐吓了一跳,连忙将她的手翻过来。果然,刚涂好的指甲又花了。
蹭花了的甲油切忌描补,我无奈地拿过卸甲水,擦掉被蹭花了的指甲油,重新涂一遍。
我问曹小姐:“小姐有什么话想让我带给景世子吗?”
“这这个嘛”曹小姐的眼神飘忽不定地看向别处,脸颊飞上两团红云。
我试探着问:“小姐喜欢景世子?”
曹小姐嗔道:“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你也是个姑娘家,怎么这么不害臊!”
我暗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反问道:“那小姐不喜欢景世子?”
曹小姐一只手绞着衣裙,说:“也没有不喜欢!是是我爹娘的意思。你说,靖安侯求圣上赐婚景世子和宁思,不就是看上了宁思他父亲户部尚书的官职吗?现在我爹是户部尚书了,靖安侯相中的就应该是我了。比起宁思那个病秧子,靖安侯肯定更喜欢我作儿媳妇。没错,靖安侯定是想等宁家的风波平息了,再向圣上请旨。”
我看着曹小姐笑得咧到耳根的嘴角,暗暗叹息道:爱情果然使人盲目。
虽然曹佑现在成为了户部尚书,可现在的曹家和当年的宁家也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宁家世代为官,据说宁均往上好几代,宁家家主都官至户部尚书。想来宁家人一定是有什么家传绝学,擅长户籍财政管理,所以才能牢牢占稳这个位置。
曹佑则是贫寒学子出身,年纪轻轻中了进士,在户部任劳任怨。但曹佑兢兢业业又生逢其时,恰恰碰上了宁均蒙冤入狱,这才成为了户部尚书。
宁均有家世根基,曹佑也是凭自己的本事奋斗到今天的。单看这两位的能力素质,其实不分伯仲。
但要论起治家,曹家可远远比不上宁家。
单看采薇就能知道当初宁家治府的手段。采薇只是跟在宁思身边的小丫头,但显然是受过严格管教的。待人接物皆有规矩,内务杂事均有章法,一个人打理起善美堂来也不在话下。
起初,采薇对我毕恭毕敬,递个水都要先九十度鞠躬,也是这几个月在我身边待久了,才越发古灵精怪起来。
但曹府我见过的丫鬟冒冒失失,带我进府的大婶举止无状,府内的杂物成堆,景致更无从谈起。
整个曹府呈现出一种混乱c无人打理的状态。这或许是曹夫人掌家不利的过错,但显然曹小姐也对目前的状态习以为常,没有想要去改变。
我要是靖安侯,绝对不愿意娶个这样的儿媳妇来当景家未来的主母。
但动了春心的少女是考虑不了这么多的,曹小姐对于她和景逸的姻缘像是有十足的把握。
曹小姐继续说:“要是靖安侯去向皇上请旨,给我和景世子赐婚,我爹娘不可能不同意。虽说儿女婚姻自古是依父母之命,但我还是想要问问他自己的意思。”
我附和道:“是这个理。婚前有所了解,婚后才能举案齐眉,百年好合。小姐想让我给景世子带句什么话?”
曹小姐看了看手边刚刚绣好的荷包,心中计较一番,说:“一会儿,我写封信,你帮我带给景世子吧。”
我应道:“没问题。”
曹小姐只有两只指甲被蹭掉了颜色,重涂起来很快。甲油干了之后,曹小姐拿出花笺,提笔给景逸写信。
我猜那肯定是封情书,因为曹小姐提起笔似乎就有倾诉不尽的爱意,匆匆在纸上书写。写到一半,又忽然觉得不合适,将花笺揉成纸团,扔在一边。
反反复复写了六七遍,终于写就一封满意的书信。
曹小姐将花笺折好,放进她刚刚绣好的荷包里,递给我,说:“你可别偷看啊!要是景世子有回信,你一定第一时间将信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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