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爷爷？爷爷！”

    “臭小子！喊那么大声做什么！”

    沈韵风被自家孙子吓了一大跳，生气地呵斥。

    真当他人老耳朵背啊！

    听力好着呢！

    “您站在这里都快十分钟了，一句话不说，叫了您好几声也没反应”

    看到爷爷生气了，沈桎飞瑟缩了下，不满地嘀咕着。

    什么嘛！我都喊了七八声了您老一点反应都没有，就一个劲儿的抽着烟斗。

    那场景仙风道骨，都以为您老要飞升了呢！

    “拿了个全国冠军翅膀就硬啦！不把我这个老骨头放在眼里啦？啊？”

    沈韵风火气噌噌往上蹿，对着自家孙子吹胡子瞪眼。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总感觉和孙子之间的什么联系断了似的。

    “爷爷您别生气，我错了还不行吗”

    沈桎飞赶紧上前帮老爷子顺顺气，生怕老爷子高血压发作。

    自从大一那会儿因为转专业的事和老爷子大吵一架，老爷子被气得住院了，差点没把沈桎飞吓死。

    沈桎飞的举动让沈韵风的火气消了不少，扭头看了沈桎飞一眼，不由得一愣。

    原本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孙子已经比自己高出一个头，帅气俊朗的五官越发出众，脸部的轮廓和线条比以前更加棱角分明。

    那紧皱的眉宇间，满满的全是担心，手上的动作没停过，一边顺背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自己的脸色。

    那个以前常常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尾巴，已经长大成人，不再需要庇护了。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年轻人的脚步，我们这些老头子跟不上了。

    唉！

    “爷爷，还是很不舒服吗？那我跟舅舅讲一声，我送您回去”

    听到老爷子叹气，沈桎飞以为老爷子还是不舒服，交代一声就往会场走。

    不料没走两步，就被老爷子叫住了。

    “飞儿”

    这一声叫唤，让沈桎飞急匆匆的脚步骤然停下。

    时隔多少年了？

    记忆中的这一声“飞儿”

    好像

    快十年了吧。

    如今再次听到，竟让沈桎飞有想落泪的冲动。

    小时候，爷爷总爱这样叫自己。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的关系越闹越僵，不再亲密？

    意识到的时候，两爷孙之间的隔阂已经无法缩小。

    “爷爷之前答应过你，只要你拿到全国冠军，就不再勉强你做任何事”沈韵风吸了口烟斗，看着自家孙子的目光透出淡淡的慈爱，“现在你做到了，爷爷也不会食言，今后你想做什么，爷爷不会再阻止你”

    “出来很久了，我先回会场了，里面还有很多老友等着我”

    沈韵风边说边往会场走，经过沈桎飞身边，也没停下脚步。

    现在，他不再需要停下来。

    孙子长大了，已经具备了超越他，走在他前面的能力。

    因为一声“飞儿”，让沈桎飞忆起儿时的点点滴滴。

    他心里很不平静，以致于沈韵风后面说的话，都没来得及给反应。

    当沈韵风经过身边时，那熟悉的烟斗气息将沈桎飞拉回至现实中。

    眼前的老人，花白的头发在夜色中甚至亮眼，拄着拐杖，拿着烟斗慢慢走着，身影已不再似他儿时那样强壮高大。

    爷爷

    比以前老了很多。

    “哦，对了”沈韵风前行的脚步停下，在原地默默地抽了几口烟斗之后，才转过身，对沈桎飞露出久违的慈爱笑容，“这次全国大赛，做得不错！不愧是我沈韵风的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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