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修道之士,多有长生之术,故而年岁之长往往与其样貌相去甚远,自不能以常人较之。
“可是明明是师父,为什么年轻了那么许多,看起来不过三十许人,那一贯的美髯此时也没了踪迹,那可是师父的命根子啊。”魏铭一时间脑中浮过千万种思绪,一时也理不出个头绪来。
李洱浪迹江湖以来,多以幻术示人,此时也不怪这徒弟有此一惊。
然而,大敌当前,他也顾不得解释些许,方才于那“幻灭血咒”之中他亦是九死一生,当下见那红衣少女神识混乱,跪伏于地,立时掐诀起咒。
但见李洱手中长剑高悬于空,那荀园之上的天罡伏魔阵再度闪耀出轮廓来。
魏铭只觉得身上那银色的护罩化作一缕银丝,正不断从他身体上朝着那半空的青铜古剑流失。
李洱口中法咒不歇,手上斗诀不止。
红衣少女身下,很快便亮起一团暗金色光芒,那光芒逐渐显露出密密麻麻的暗金符文,红衣少女显然意识到了什么,骤然站起身来,这才让人看清,那如花般的容颜之上,汗珠滚滚。
然而,时间已容不得红衣少女再做其他反应,偌大的天罡伏魔阵在她站起的一瞬间急速缩小,将将把她定在了那一方暗金法阵之上。
魏铭身上的银色护罩已然完全消失,而那包裹在银色光芒之下的青铜古剑竟渐渐露出如火焰般的赤色真容。
“赤霄古剑!”红衣少女神色大变,她恶狠狠地盯着李洱,“没想到你还留了一手。”
“轰隆隆”的声响,伴随着突起的狂风,一时间阴云密布,在那夜空之上形成一轮诡异的螺旋,透出暗红色的背光,其形何止百丈。
甚至连那远处的北原城,四野的深山大泽,在这一刻都黯然失色,沦为那红云的衬托。
那螺旋的正中与青铜古剑以及红衣少女将好处在一个方位上,于是一道红光,极其柔和,自九重天上直射而下,将那三点连作一线。
青铜古剑的外形陡然扩大了数百倍,一条赤色游龙的影像,满身闪耀着摄人的烈焰,于那古剑轮廓之上若隐若现,像是随时就要破壳而出,冲霄而下。
“哈哈哈,臭道士。”红衣少女汗水依旧在如玉的脸颊上流淌,眼露出不甘的神态,“若不是这副身躯,你定然赢不了我。”
“今日之势已定,无需多言。”李洱沉声道,四起的罡风吹鼓起他的青色道袍,这袍子质地不错,可是前些日子才买的俗世上品。
“哈哈哈,你以为这样就能杀的了我吗。”红衣少女诡异的笑道,“纵是那掌管生死轮回的大簿之上,此时亦没有我的名字,谅你这区区道士,能奈我何。”
“呵呵。”李洱毫不吃惊,他的眼神温柔而清澈,在他的视界里,红衣少女那傲慢的外表之下,正是一团玄黑的鬼气,而在那团鬼气的中心,则是一位抱膝坐地c颤颤哭泣的碧玉少女。
他的心意已定。
红衣少女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绽露出从未有过的惊恐和绝望:“你一定是疯了,你难道打算为了这女孩子焚了你几十年的道行,甚至堕入无间?”
“堕入无间?”魏铭心中一凛,他跟着老道士这么些年,虽然没有学到什么高深的法术,但是读书写字却未有荒废,经籍道典也算略知一二,当下不知为什么,只觉得喉中瑟瑟发抖,似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我辈纵横天地,斩妖除恶,自是义不容辞。”李洱微笑着,一拂袖,那只时刻不离身的酒壶已然浮悬于手侧。
仰颈间,琼浆自那壶口飞挂而下,不时洒落出点点晶莹的玉液。
“好酒!”李洱大喝一声,仿佛多年来都从未有今日这般畅快淋漓。
那一刻他想起了封胥峰顶,临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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