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菡萏的掌心,如雪吧唧着小嘴睡得正香,但睡着睡着,身体突然剧烈抽搐了起来,口中也泛出了不少白色的泡沫,着实把若菡萏给吓得困意全无。剧烈的抽搐中,如雪也骤然清醒了过来,可怜巴巴地蜷缩成一小团,一面抽搐一面瑟瑟发抖。
“你,你怎么了?”若菡萏急得都快哭了。
“难受是,是黑蚕毒发作了”
“黑蚕毒?”若菡萏努力回忆了许久,确认自己过去从未听说过这种毒物,就连师父给的秘籍上,也没有哪怕一星半点的记载。
眼看着小家伙病得可怜,若菡萏匆忙从玄岸怀中翻出了一小瓶丹药,倒了两三粒塞入了如雪的口中,良久,终于有了些微的好转。
但是,若菡萏也知道,此药乃是治标不治本,只能暂且压制住毒势,并不能彻底解毒。只是,小家伙先前被自己追了好几条街,追到走投无路时身子也是好好的,为什么就这么短短一瞬,竟是被折磨地如此厉害?
不经意间,若菡萏想起师父本就中了剧毒,而如雪为师父诊断时曾经吸食了师父的血液,难道师父血中的毒,便是催发如雪黑蚕毒发作的引子吗?若菡萏的心中,渐渐形成了一个答案,心中酸涩难耐,再想到自己原先的恶念,更是羞愧地无地自容。
这时,一只毛茸茸的小爪子,突然轻轻抵在她的手指上,若菡萏还未来得及多想,一股暖流便顺着指尖,慢慢地淌入了五脏六腑,身子也渐渐充满了力量。这种感觉,分明陌生,却又似曾相识,良久,如雪骤然呕出了一大口的鲜血。
“你,你方才是在做什么?为什么会”
“方才么?”如雪苦苦一笑,笑容乖巧却又悲哀,“我性命垂危,便把毕生的修为渡给了姑娘,姑娘得了修为,就能安安心心地去给道长寻求解药了,真好。”
“那你呢?”若菡萏哭着追问道,“你会死吗?”
“我不会死,至于为什么这么做,其实,也是有着自己的私心。我本就中了毒无法施展功力,宛若一介废神,如今毒性发作,与其白白浪费神力,还不如将神力渡给眼前的你。体内,本就封印了一股极为霸道的仙力,再加上我神兽之力的冲击,还有神力之中的修为,从此姑娘便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了”
“放心,我不会死,只是会睡上一段时间罢了,这段时间,你只需将我封印在青玉麒麟牌中,待到见着了少宫主,便为我也祈求一枚丹药救命罢至于你的师父,便也一并封印起来,青玉麒麟牌有上古清气的护持,定可以帮助玄岸道长保证仙身不毁,毒性也不再扩散,我能做的,只有这一些了”
如雪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变成了细若游丝的呓语,若菡萏哭了好一会儿,方才颤颤巍巍地从师父的腰间取下玉牌,施加了封印之咒。也不知为何,那些个自己过去从未接触过的咒语,如今竟是信手拈来,若菡萏虽然讶异,却也无暇再去多想。
小小的破庙中,此时此刻死一般的沉寂,若菡萏心中悲痛无法入眠,索性便翻出随身秘籍细细地看着,竟这般一直看到了第二天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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