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珑带着时梦秋逃至成皋城,军报早已传来,成皋军尉丞林于海将两人置于军中医治,应珑倒头昏死过去。
三日之后,应珑醒来,时梦秋已在她塌前等候多时。
时梦秋正沉浸在悲痛中,见她醒转他也缓过神来,略略稳了稳气息,轻声问道:“韩军这次有备而来,不会止步温县。我已给田先生写了信,不日便要动身去安邑。小应,你可愿与我同往?”
他明明什么都没提,应珑听来却全是悲哀,她不觉又是一阵悲恸,哀声道:“时大哥,那日你为何不阻止师父?他尉丞牛奔已开城门投降了,你们一个文职县令,一个平头百姓,为何要强出头?”
面对她的质问,时梦秋沉默下去,许久无声。
突然,他放声狂笑:“呵呵!是啊!这是他魏家的天下,我们为何要出头!为何去送死!”
他恨得面容扭曲,目眦欲裂。
下一刻,他凄声怒吼:“我本已放下仇恨,只想守着老父与你卑微的过活,可到头来还不是生离死别,家破人亡!可怜先母年纪轻轻,一尸两命,可恨老父一生忠肝义胆,死无葬身之地啊!”
他痛不成声,泪如雨下。时万的离去,对他的打击太过沉重,毁了他好不容易重拾希望的人生,击垮他最后的一分坚持。一夕之间,他似乎变了个人一般,曾经温和敦睿的人一去不再。
应珑的泪水也“噗噗”直下,无助的望着他,不知该如何与他劝解。
这时,一花须老者闯进门来,将药碗重重摔在案上,不满的喝道:“哭什么丧啊?你们!大白天的,还让不让人安宁了!”
时梦秋拭去眼泪,拾整好情绪,又对应珑道一遍:“庚辰,你仔细考虑考虑,我回去等你消息。”
应珑无声点点头。
时梦秋离去后,老者翘着花须走上前来,作势要查看应珑的伤势,嘴里嘟囔道:“一个丫头片子,胆儿够肥的,居然敢跑到军营来厮混”
应珑大惊失色,避至一侧,手中拳势已起,戒备的看着他。
老者悻悻的撮了撮手:“急个什么劲儿?瞧把你吓得!老夫这把年纪了,还能将你怎么了?”
应珑依然神色不善的看着他。
老者见她这般如临大敌的,不屑道:“行了,就你这点破事,老夫才懒得与旁人说道!”
应珑这才松懈下来,对他道谢:“多谢先生,我确有不得已的苦衷。”
“何为不得已?何为苦衷?人呐,还不都是自作孽!要不然,这世上哪来这么多事?”老者撇着嘴反问。
这话应珑不知如何作答,便静静听着,默不作声。
老者见她一副不开窍的模样,心道他约莫白费了一番口舌,无奈的摇摇头,转而道:“伤势如何了?不让老夫瞧,你自己能成?”
应珑犹豫几许,还是撩开了后背。
老者取来药汁与纱布,待看到她的伤处后,却惊得目瞪口呆。原来她那脊骨碎裂c皮肉腐烂的伤口已尽然愈合!
老者难以置信,又擦了擦眼,定睛再看,发现那伤确实已好,还生出了一块掌大的新疤。
不可思议!老者暗道。
他狐疑的看着应珑,问道:“你这伤如何好的?”
“先生莫惊怪。我幼时曾得长桑君的救治,在稀世珍药里浸泡了七七四十九日,淬得一身好筋骨,刀枪不入,百毒难侵。”应珑早知会有这么一日,这套说辞她已背得滚瓜烂熟。
老者不语,眯着眼将她细细打量一阵,而后才后知后觉的激动起来,颤抖着手指着她问道:“长桑君!你说的可是神医长桑君?”
应珑点点头,心道他这反应也太迟钝了些。
“你到底是如何认识长桑君的?他老人家如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