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的见面礼,便觉得甄哥的心也蛮细的,心里高兴,嘴上却说,“只是随便吃个饭,还带什么礼呀?你现在也不是太宽余。”
“你不教过我吗?”昌欢装出调皮的样儿,“来而不往,非礼也。”
单雅萍听了,扑嗤笑了起来,却纳闷这个甄哥哥,平日说话挺风趣的,做事也周到礼貌,为什么偏偏不解风情呢?担心说出自己的心思,甄哥会说她轻浮,小视了她,单雅萍管住嘴巴,和昌欢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闲话,就要带昌欢回家去。
“雅萍,”坐在车上,昌欢心存疑虑,喃喃地问道,“我工作的特殊性,你和伯父伯母说了吗?”
“说过了,他们都觉着有趣,正急着要见你这个保密的女婿呢。”怕甄哥不放心,单雅萍又补充一句,“放心吧,我跟他们说,不让他们问你工作上的事,保密。”说着,冲昌欢做了个怪脸。
“那我的家庭呢?”昌欢试探着问。
“也说了,父亲是中央宣传部副部长,母亲是全国总工会的司长,舅舅是军委副主席。”
昌欢听过,没看出什么意外,嘴里嘟囔着,“你说这么具体干什么,好像我在故意炫耀似的。”
“那怎么说呀?”单雅萍问。
“就说是一般干部呗。”
二人一路说着,来到一处高档小区,一色是别墅建筑。到了一家门口,单雅萍坐在车里,鸣了两下喇叭,就有一个中年妇女出来开门。昌欢下了车,刚要给那女人行军礼,听单雅萍冲着那女人喊道,“刘姨,后备箱里有些饮料,你拿回家,放到冷藏柜里。”昌欢这才知道,刚才出来开门的,是单雅萍家的保姆,暗自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贸然行事,轻率地给保姆行军礼。越发觉得,这单家非同等闲人家,一定要处处留意,多加小心。
进了大门,迎面是间大客厅。客厅里站着一对男女,都是中年人。男的身材中等偏上,明显发福,大腮帮子,大厚嘴唇,表明他平时饮食颇佳,营养过剩;女的体型保持得不错,显得消瘦干练。听单雅萍冲着两人喊爸妈,昌欢知道,这就是自己今天要拜见的主人了。紧走两步,上前给二人行了标准的军礼,放下手,道了两声,“伯父好,伯母好。”
主人夫妇虽是暴发户,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又听女儿说过,人家是高干子弟,如今见了,果真细皮嫩肉的,比一般人家的女人还白净俊俏几分,看了个满眼,心里生出十分的喜欢。又见高干家的公子给自己行了大礼,就有些受宠若惊,夫妻二人,咧着嘴笑道,“别介,别介,都是自己家人,以后别这么着。”
说着,请客人在沙发上坐下,陪着客人说话。因为单雅萍事先已嘱咐过,限定了说话的范围,现在交谈起来,就觉得可谈的事情太少,这不能问,那不能问,可问的事儿,就那么几样,坐了一会,一圈人只好说些车轱轳话。同样的一件事,父亲问过了,隔不大一会儿,母亲又问了一遍;同一句话,母亲刚说完,父亲又重复了一遍。单雅萍很快就看出这种尬尴,说是要带甄哥到楼上看看,二人起身,上楼去了。主人这才放松下来,心里觉得,和高干家庭轧亲家,又加上女婿是做保密工作的,当岳父岳母,难啊。
单雅萍带甄哥哥参观了家里的所有房间,每个房间都是精装修,看得昌欢眼热,真正体会到,钱真是个好东西,心想将来自己,也要给父母建这么一个别墅住着。
参观了一圈,午饭时间到了,空阔的餐厅,四个人坐着用餐,显得有些空荡。有钱人家宴客,自是满桌玉盘珍馐,面对一家人敬酒加菜,昌欢一时忘记了自己充当的角色,竟然羞嗒嗒地拘泥起来,小口吃菜,小口饮酒,每次只用筷子头儿,夹一点菜放到嘴里,咀嚼时,让人感觉不到这是美味,弄得做饭的保姆刘姨,脸上淡溜溜的,还以为自己今天把菜烧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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