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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抚过枝颈,他闭上眼睛似乎用心灵与这芍药私语。不时,他睁开眼,叹道:“不知觉间,倒是忘了今日你情浓意美,可搬谱给你做媒姻亲了。只是,牵线的虽然是我,成不成情却看你自己情数喽!”

    语罢,他从宽松云袖中摩挲良久,揭来一本陈旧破书,虽看得来其被岁月侵蚀严重,但封面之上的鸳鸯戏水图却时久弥新。

    望着封面之图,花圃老人眼色暗淡,似追忆c似不甘般感叹:“若人人如鸳鸯,又何须我点谱做媒,引线相牵。”

    那抹迟疑一闪而没,他迅速翻动手中簿录,边翻边与面前芍药比对。期间,他时而摇头,时而叹息,时而吃惊,时而疑惑,直至最后他嘴角勾起一个欣慰的弧度,才堪堪收了之前万般情绪。

    “便就是你了吧。”

    花圃老人哈哈一笑,煞是畅怀。随即,手指一点空上交织于廊亭间的红绸缎带,不见风送,亦无人拽,却是悬于上空几丈之外的缎带竟自个儿飘落花圃老人手中。这等景象,着实也奇异。

    红绸已悬停在手,他抻出食指指尖沿着编织纹络偏薄处轻轻一划,便见一缕边角料细细脱落,发丝般粗细,也就几尺长。

    再度拈来那若织衣红线,他瞧而再三,旋即,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继而,他捏着红线一端,在拇指食指间打一小结,系在面前芍药根茎上。然后他掐着红线另一头,踱步在花圃之中,仿若寻找什么。

    远处,一支君子兰颜正气阿,孑然而立在一处半径三寸不生花草的黄土地上。似等待c似徘徊,任周遭花草托暖风递送花粉,它仍不肯颔首垂青。说不出的孤傲自负,言不尽的眼高于顶。

    执红线之人得见此花之时,微一收神,将目光落于其上,他思索少许,之后或疑惑虑般迟等片刻,少顷,还是将执线之手向前伸去,在其余众多花木饱含嫉妒c不甘中将红绳系在兰花茎上。

    待到红线真切得悬于两花之间,它两似冥冥之中存在了何种联系。那不肯放下姿态的,也已经微垂花朵;那含羞收敛的,亦已经灼灼望向对方。

    “不知有多久了啊!不知多久都没再打过死结。只是,活结也好死结也罢,结果总差强人意,经常惹得两家不快,既然孰是孰非都没了定论,我又何必庸人自扰,自讨没趣。”

    “芍药者又名离草。牵谁都是事,曲折方成书。哎,这谱也对,花也对,怕就怕是情不对哟!”

    他牵完线,悠叹几声,遂步至它处。而着线的兰芍二花却正经历成情,情浓,情淡,情散的过程。正如他之前所说,孰是孰非都无定论,兰勺之恋遗憾告终亦无谁人对错。

    只是情到酣处,风能饱腹。若是离时,水能醉人。受伤的总是先陪笑脸的,正如此时的芍药。

    倘若,真如芍药般只有一芯之花者,则情坏人败。

    墨潭之上的蚁桥在所渡之人离去,它们也兀自哄散,在花圃当中寻食,而它们的食物正是有情之花开败的蕊。

    此时,这株芍药无疑首当其冲,黑压压的蚁群只片刻便寻到了它,不消呼吸间,蚁群已饱腹散去。从此,这株离情芍药再无花蕊,既是再难生情。

    它开始放荡不羁c玩世不恭c叹天地不仁c更恨害人的情谊。它开始到处撒粉,任风将其吹向其它含苞待放的花朵之上。

    那些春起如初的花儿惊羡芍药美丽,纷纷回送花粉,可任它们折了蕊c尽了粉,芍药却再不会怜见片刻。可惜那些以芍药试情之芳泽正是好花初长成,便无滋养就以衰去,过了花期,褪了颜色。

    正是此时,一只大手探来,直掐在芍药根茎处。

    他似不忍,又有自责,终是没下得去手。叹息一声道:“本按道理该掐了你的骨朵,以还花圃清静,终是我也有错,便另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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