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月份,也许对于许多学生来说是灰色的。因为在这样的月份里不只有紧张的考试,还有一曲又一曲伤感的离别之歌,s大亦如此。自从六月中旬开始,s大学附近的饭店每天都挤满了依依惜别的毕业生们。
6月29日,一家饭店大包间里,一群毕业生正在吃散伙饭。饭局进行三个多小时了,每个人都多多少少带着些醉意。地上c桌上c椅子边随处可见各式空酒瓶:白酒瓶c红酒瓶c香槟酒瓶c啤酒瓶和饮料瓶,它们歪歪斜斜的状态和桌前用餐的同学们的状态倒有几分相似。
这时,他们有的三三两两头挨着头挤在一处倾吐心事;有的被同学扶去卫生间呕吐;有的因头晕而趴在桌子上小憩;有的满脸通红口齿不清地唱歌;有的一手持杯一手拎瓶跌跌撞撞地四处寻人继续干杯
纵然大家清醒的头脑被酒泡得混沌不堪,但他们谁都没有离去的意思,每个人都重复道:“今日不醉不归!他日相见是何年哪”。
他们今晚已将这里包下,真的打算彻夜不归了。因为这是他们离校前相聚的最后一个夜晚,从明日起,就将有人陆续离开学校,奔赴他们各自的前程去了。
希冀和方铭同校不同班,今天碰巧两班都在同一家饭店吃饭。此时,希冀虽已醉意满满,但仍凭借十二分的酒胆要继续喝下去。他离开自己班级的宴席,拎着酒瓶,拉上莉莉,一起来到方铭班级的包间里找他班上那几个熟悉的哥们儿喝酒。当他与那些人都一一喝过以后,他又举着杯子,摇摇晃晃地来到方铭跟前,刚刚倒满的一杯酒,经他走了几步之后,酒已洒落三分之一。
“铭,来来来。咱俩喝一杯。刚才我和他们都喝过了,咱俩更得喝啊,而且不能只喝一个,喝一瓶都不算多啊!咱俩儿可是发小啊!认识多少年了啊?铭”希冀坐在方铭的身边,一手搭在方铭的肩膀。不,准确地说是压着方铭的肩膀。
“是啊好像十七年了吧”今天的方铭也颇为感慨。
“你看看,十七年!”希冀咂咂嘴:“打我有记性起,咱俩就是好朋友!最年少的十七年啊,最好的十七年啊!人这一生能有几个十七年哪!”希冀举起酒杯,先咽了一下唾沫,然后用力点头道:“来!干一杯吧为我们十七年的友谊干杯!”
“好!为友谊干杯!”方铭爽快地答应,一饮而尽。今晚,他喝了许多杯啤酒,喝得他肚子都快撑爆炸了,但是每个与他碰杯的人提出的千般理由,都令他不容拒绝,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喝干。
两杯空酒杯并肩而立,好像倚肩而靠的他们。
希冀猜想自己肚子里肯定有酒虫,勾引着他一次次与人推杯换盏。他盯着两个玻璃本色的空杯,怎么看就是不如盛着液体的顺眼。于是,他立刻又用摇摆不定的手将两个杯子斟上酒。
“来,再干一个!好事成双!”希冀早就觉得脑袋晕沉沉的,但好像不算太严重。胃里也不像有人形容的那样翻江蹈海般的难受,只要胃容器不反对,他当然也不反对将那些带颜色的液体倒入其中。更何况,喝一点儿是晕,喝多了不过也是一样的晕感,索性今天就多喝点,也许以后再没有这样的机会跟一大帮同学一起喝醉。
方铭应允着又往肚里灌了一杯。今天他也喝了不少酒,起初他在心里默数自己喝了多少杯,但后来他已经记不清楚那些时时变换的数字了。
看着希冀没完没了地倒酒举怀,方铭揉了揉突突直蹦的太阳穴,劝道:“别喝了,今天都没少喝。”
“哎?你可真是就凭咱俩的感情,喝一瓶多啊?喝一打儿也不多啊!”说着,希冀习惯性地又端起酒杯。
“真不能再喝了,我们都醉了,一会儿谁送谁回去?”虽说来之前同学们嚷着今晚不回去了,包场,但方铭一直只当是大家说的玩笑话。他还从没经历过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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