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你!沈君?!哎呀,你刚才吓了我一大跳!哟?半年多不见,你怎么比我高了这么多!以前你可是跟我的个头差不多呀!”希望突然在这里遇到小学同桌,真是又惊!又喜!她被他刚才的那一吓还稍稍有点儿气!她挥手重重地在沈君胳膊上落拳,口中喃喃嗔怪他刚才不该突然吓唬她。
拳手砸下来时,沈君并不躲避,而是站在原地等着挨打。他明显地感觉到前两下打得格外重,疼得他咧了咧嘴。希望看到他受痛的表情,仍旧没有停手,只是不觉地放轻了一点手劲儿。渐渐地,她停下手。手臂运动停止了,希望立刻将余力转移到嘴上,她开机关枪似的一口气问了一大堆的问题:“哎?沈君,你说话声音好像变了,我都有点听不出来是你!你这家伙,来之前也不通知我们一声,突然冒出来吓人一跳!哎?你怎么会来这儿?自从你家搬走后,你一走就是半年多,怎么连封信都没有?放寒假了也不说回来看看我们,把我们都忘啦?快说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在这儿打算呆几天?哦,对了,那边的同学好相处吗?功课多不多?你耽误几天课能行吗?喂,喂——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呢?”希望用胳膊肘碰撞沈君,急切地等待他的回答。
沈君一开始面带微笑地盯着希望在面前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他就像看一场表演似的高兴,但渐渐地,不知希望的哪句话说错了,他的笑容僵住了。片刻,他皱皱眉头,双手交叉于胸前,故意面露难色摇头晃脑地说:“哎呀呀你这么一大堆问题,让我先回答哪一个好呢?”
希望将食指向天一指,立刻又指向沈君,一板面孔严肃地说:“统统一一作答,快点!老实交待!”其实,她的眼角眉梢早已溢满了笑容。
陆续有不少同学相继走出教室,他们都向沈君投来探究的目光,也许心里面都在猜测:这小子什么来头?怎么把他们的班花引得如此忘乎所以?
“呵呵,说来话长。我看这儿也不是说话的地儿,我还是——先——哪个都不回答喽——”
希望的全部情绪都写在脸上,一听沈君的话,她立现失望之色。
“我等你半天了。”沈君说。
“哦,老师压堂了。”
“经常这样吗?”
“不。”
“哦,对了,你刚才有什么事儿啊,走得那么急?出门时头不抬眼不睁,幸好撞到的是我。”
“哎呀,糟了,慧慧,她准急死了!你等着瞧吧,她见到我还不得把我吃了,走,快跟我来!”她拉起他的衣角往教学楼外跑。
“别跑了,反正都已经晚了。呆会儿,说不定真值周就来管你了,那你可真的就麻烦了。”沈君拖着一双大长腿,故意拉低她的速度。
想想也是,于是希望松开他的衣角,与他并排走出教学楼。
在操场边缘,靠近学校围墙的地方种了许多柳树,这是北方很常见的树种。此时,天气尚未完全回暖,大树仍旧呈现灰褐色,并没有一丝绿意从枝条中渗透出来。不过,树下的风景却很好看。就在西南角的柳树下,有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正在快乐地攀谈。女孩穿着一件红色外套,头发梳成一条高马尾辫子,绑辫子的红色丝带轻轻地随风飘扬。她的碎发很多,辫子周围密密地缀着多个精致的红色发夹。在她的身上有多处的饰物是红色的,那是她最钟爱的颜色。
女孩时而拨弄着单肩背包上的挂饰,一个红色的毛绒球,时而又将书包拎在手里来回悠荡,一副十分悠闲轻松的样子。她对面的男孩长着一头微黄的自来卷发,白胖的脸庞,笑的时候,面颊上的雀斑不再显得多余,反倒增添了一份可爱的卡通相。他浑身上下都穿着名牌,包括书包。他一手插兜儿,一手比比划划,正在绘声绘色地跟女孩讲着什么。过往的同学有的会向他们瞥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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