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麒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微微愣神。
“你还不赶紧走!”校长催促着。“记得关灯落锁!我的个祖宗,可别出什么事。”说着就跳脚回去查监控了。人是在学校出事的,他怎么说也得先了解下来龙去脉。
胡茵在车上让司机林辰把温度打到最高。
怀里的小姑娘还是瑟瑟发抖。她轻声细语地喊顾晚:“晚晚,醒了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顾晚昏沉沉地应道:“顾姨,我头疼。”
小姑娘在顾家的这些日子,偶尔有个感冒发热,也都从不吱声地过去了。
胡茵听她喊疼,心疼得抱了抱她:“晚晚乖啊,我们马上到医院了。”
被跟着胡茵一起来的司机林辰抱进病房后,胡茵喊了人拿了干净整洁的衣服给她换上。
“她说头疼。”胡茵对进来的医生道。
戴着眼镜的医生循例摸了摸那额头,烫手的很:“烧的厉害,有没有受其他伤?”小姑娘头发都是湿漉漉的,还未干透。一张脸煞白煞白的。
“晚晚乖,先醒醒,告诉顾姨,其他地方有没有受伤?”
身体微微暖和起来,人迟钝地有了知觉,顾晚睁开雾气蒙蒙的眸子,满是委屈的神色,无力的臂膀摸了一把后脑勺:“哥,我头疼。”
孩子到底是和沛之关系更好。这个时候,嘴里叫的还是哥哥。
医生向前一步探视,湿着的细密黑发间,有一条肿得老高的痕迹:“这是谁打的?”
细皮嫩肉的小姑娘,挨了这么一样,能不头疼吗?正义感爆棚的医生也是来了气:“家长是怎么照顾的。这么一棍子下去,出了事你们后悔都来不及!”指责了几句,噎得一向强势的胡茵也没话说,“赶紧推到ct室拍片子!”
胡茵穿着高跟鞋咯噔咯噔一路跟了上去。
林辰留在病房,左思右想,拨通了顾沛之的电话。
军队管理倒是没那么严格,两人一间的公共宿舍里的电话铃声一响,胡莱伸手就接上了:“谁呀,累一天了不能消停会,晚上打电话有没有公德心!”
“你好,我找顾沛之。”
“顾疯子,找你的!”胡莱嫌弃的眼神投过去,“一男的。”
顾沛之一个纵身利落下床:“喂。”
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些什么,胡莱正要和周公再次拥抱的时候,就听“啪”地一声,顾沛之挂断了电话,不,摔断了话筒。然后又是“砰”地一声,顾沛之关门离去,不,摔门离去!
我擦,这是吃了炮弹了。这么大脾气。大晚上不睡觉,真是有病。
管他什么纪律,顾沛之一听顾晚出事,不顾门口警卫拦截,三两下闯了门禁,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跳脚的保安拿着通话机:“有人私自离营,身高一米八五左右,从3号楼方向过来的。请配合查寝!”
电话挂断后不到一小时,顾沛之的身影出现在了医院。
胡茵安顿好顾晚输水之后,回家去准备收拾些日用品过来。
顾晚烧的有些厉害。顾沛之握住她的手,手背上针头扎进细白的皮肤里,她睡得无知无觉。
她倒好,虚弱的了无生机。这幅身子,别说给他献血了,现在他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血倒贴给她。
头上那伤是谁干的,暂且不说。先让对方得意几天,然后再碾碎了。他养得人,自己没舍得动一个手指头,谁特么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顾家的人。
阴冷的气息,让顾沛之身上又低了几度。
“哥”顾晚浑浑噩噩地睡着,似是梦见了什么,咕哝着小声叫他。
小人儿烧的厉害,用了药一时半会也不会立马见效。嘴角翘起了干皮,半点血色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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