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胡茵打算带着小姑娘去买衣服。她身上那套整洁却发黄的衣服看上去叫人心疼。要说起来，孤儿院天天有那么多捐赠的款项，怎么连孩子们的衣食住行也没照顾好。

    看晚晚瘦弱的，一阵大风能给人刮跑了。

    胡茵牵住小姑娘的手，没什么暖意，她皱了皱眉：“沛之，去把你以前的外套拿来一件。晚晚身上太凉了。我带她出去买点衣服。”

    顾家人的服装衣饰多由专门师傅上门定制。秋雨深寒，总不能再等上个把时日的定制时间。

    顾晚感受着从胡茵手上传来的温度，望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她在孤儿院的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握住过她的手，暖暖的温度从女人身上一路传递到她心口。在顾家吃了一顿饭的功夫，她被如此贴心地关怀着，小姑娘心里酸酸的，眼眶发红，使劲儿眨巴了眨巴眼睛，把没出息的眼泪收了回去。

    顾沛之去衣柜里选了件黑色外套丢给她，小姑娘受宠若惊地接住套在身上。

    厚实地衣料将那重寒意隔开了些，衣服上残留着和少年身上同样清冽的气息，顾晚礼貌地道了声谢。

    少年的外套，大了不止一个码。顾沛之十八岁的年纪，大了顾晚四岁，衣服穿在她身上，下摆处盖住了屁股，盖到大腿中间。裹在少女羸弱的身上，有种可怜巴巴的味道。

    胡茵看着小姑娘黑白分明的眸子：“走，顾姨陪你去买点衣服。沛之，你一起去吗？”胡茵随口问了一句。

    “嗯。”闲在家里，不如跟去打发时间。

    他平日的衣服都是一个款式定做的，对逛街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向来嗤之以鼻。胡茵作为家里的唯一女性，每一季难免需要焕新衣橱，除却定制款，也有常去的店偶尔选购。难得顾沛之应声，胡茵自是松了口气，心情愉悦地领着两个孩子出了门。

    然而雀跃的心情没有被阴沉沉的天气影响到，却被顾沛之这臭小子影响到了。

    商场里人不多，服装店里的顾问认得胡茵，自是万分小心地迎了上去。顾晚对穿在身上的衣服没什么概念，之后够厚实够保暖即可。在胡茵指挥着店里的服装顾问左右手各拎了两套衣服问她意见，小姑娘胡乱伸手指了一套。

    “我也觉得这件好，那晚晚进去试试。”胡茵兴高采烈地想把人领到试衣间。

    人还没进去，被伸过来的一只手把那整套衣服抢了过去。

    一回眸，顾沛之冷冽地望着她，怀里被塞了其他颜色其他款式的套装：“试这套。”

    “两套都试试也好。”胡茵坐在沙发上，手上翻着画册。

    顾晚抱着他塞过来的衣服进去了，少年直接把另外一套花红柳绿的套装扔给服装顾问：“拿走。”

    胡茵见他果断地拒绝了自己选的，不免闷气，儿子这是在质疑自己的好品位。

    顾晚在试衣间脱掉自己身上的旧衣物，指尖摸着那质感精良的衣服，生怕蹭脏了，轻手轻脚地穿了上去，码数刚好合身，只是配套的裙子虽然厚厚实实的，但露在空气里的细长的腿不免起了鸡皮疙瘩。

    小姑娘皱了皱眉，不习惯穿裙子，腿上哇凉哇凉的。在里面踟躇了片刻，才走出来。

    有暗线刺绣的衬衫领子规规矩矩地扣到了最顶端，露出脆弱的脖颈，浅粉色的外套拼了白色的包边，窈窕的身姿，婉约了许多。同色系浓稠的酒红百褶裙下边，并着两根白藕段似得小腿。

    眼神无措地站在原地，等待顾家母子的审阅。

    胡茵不悦地看了眼，哼，她才不会承认那臭小子选得好。走到跟前把另一套她选的衣服塞给小姑娘：“晚晚，再去试试这套。”

    在店里一连试了不下十套衣服，顾晚额头起了薄汗，总算是结束了。

    等胡茵掰着钱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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