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22年，程季然随刘备东征吴国。

    青衣听到了这个消息，背着张将军见了他一面。

    他似乎苍老了许多，军队的生活使他那张秀气的脸变得刚毅。

    她也见到了青歌，还有他的两个儿子。

    “季然哥哥，我知道，夷陵之战，你并没有胜算。如果，你答应我一个条件，那么我就想办法，说服张将军加入这场战争。”

    程季然看着她，几年过去了，她似乎不再如年少那般青涩，多了几分成熟老练。

    “什么条件？”

    “休了姐姐，娶我，我就帮你。”

    门口，茶杯碎裂的声音响起，是青歌手中的茶摔到了地上。

    因为她听到，那个她追随了很多年的男人，没有丝毫犹豫，便说了句“好。”。

    青歌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原来自己在他心里，一文不值。

    哪怕这么多年的夫妻情谊，也抵不过他的军功。

    青衣听到他这么斩钉截铁的回答，不禁愣住，“不后悔？”

    程季然没有说话，在他的心里，儿女情长，都不如这个国重要。

    青衣惨淡一笑，她突然想明白了，“程季然，是不是在你心里，只有你的军功，你的战场，我跟姐姐，对你来说，从来都不重要？”

    程季然微微一愣，“不是不重要，没有国，哪来的家？”

    青衣仰着头大笑，泪水却不争气的留下，这么多年对他的幻想，都在这一瞬间破灭了。

    “程季然，我不想嫁给你了。我祝福你，在死亡的那一刻，回想自己的一生，金戈铁马，铁血丹心，却负了两个女人的心。我祝你，心瘁无此。”

    青衣走了，青歌也走了，程季然看着自己的空荡荡的房间，一时有些心慌。

    但是，他又看了看自己的军队，他不禁问自己，他错了吗？他只想好好守护这个国家，他错了吗？

    青衣果然信守承诺，说服了张将军带兵支援程季然。

    青衣向他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甚至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张将军静静的听她讲完，摸了摸她的头发，“好，我答应你。”

    青衣愣住，不禁问道，“为什么？”

    他没有回答，“青衣，你很喜欢他吧？当年在军队，你就那么喜欢他，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很喜欢他。”

    青衣低头，不敢看他。

    张将军微微一笑，将她抱进怀里，他的怀抱，真的很温暖。

    “青衣，如果你喜欢他，奋力去追吧，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然后，他松开了怀抱，带领军队离开。

    公元222年，蜀军于夷陵惨败，沿长江顺流而下退军。

    张将军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护住程季然离开，临死前，他拉着程季然的手，“请你，好好对她。你告诉她，我很爱她。”

    他走的时候，很安详。

    程季然被敌军追到长江下游，下属告诉他：“后面的追兵已经赶上，抛弃船只，便可以逃脱。”

    程季然看了看身后的江山，那是他拼了命守住的，但是在这一刻，他的脑海中只有青衣和孩子的身影。

    他是不是，真的错了？

    他摇摇头，拒绝了下属的提议，

    当追兵赶上他所在的船只，他亲身持戟与敌人战斗，最终战死。

    临死前，他突然想起了青衣那日的话。

    “我祝福你，在死亡的那一刻，回想自己的一生，金戈铁马，铁血丹心，却负了两个女人的心。我祝你，心瘁无此。”

    然后，他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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