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哟,白一展今天说话不结巴了,真是好笑啊哈哈!”
有人试着打破凝固住的氛围,但是其他人一个都没笑。
咏蛙这首诗以青蛙自比,虽然是小人物,也有龙虎之姿,自有不凡气概,词句间自然流露出一股抱负远大,志向高远的情怀。
“这,”何慕青的喉咙好像被人勒住了,愣愣地盯着摇身一变成了诗人的白一展。
“我虽然卑微,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如同池边最常见的青蛙,却也知道一句话,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渺小如青蛙还有捕食害虫的作用,作为一个有手有脚的人,我又如何没半点用处,怎么能自暴自弃,平白让某些人看了笑话?”白一展不等同学们反应,他继续说道。
“不知道何老师是否仍然认为这首咏蛙也是狗屁不通的东西,还是小孩的涂鸦之作?连让高傲尊贵的您,百忙中抽出时间看一眼的空闲都没有。”
他对您的字眼咬的很重,显然白一展对何慕青三番两次找自己茬这事,怨念颇深。
“你c你!”何慕青听出了他话里面的讽刺意味,却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反驳,张口结舌半响,不知该是直接承认自己看走眼,还是捏着鼻子说他写得好。
就在这时,蒋恺站了起来,大声道:
“好你个白一展!抄袭几句诗刊上的作品就敢在何老师面前卖弄,何老师,那首诗是他在《诗文天下》上抄的,我以前恰好看过。”说完,狠狠地瞪了白一展一眼,举起拳头做了个紧握的手势,意思很明显,你小子最好别乱说话,省的之后吃苦头。
“难怪,我说呢,他先前明明表现得那么差劲,突然写出这样质量上乘的作品,也太奇怪了吧,原来是抄袭啊,”蒋恺身边小弟纷纷帮腔道。
“这种人真是可以,写的差就抄别人的,我们中文系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败类?”
当然更多的人只是冷眼旁观,沉默的总是大多数,他们中的许多人不会为了事实真相究竟是什么,而费时费力地和人辩驳,也不会管你被逼入绝境时会是怎样的绝望。
甚至当你表现地出色一点,他们立刻就会变成围啄的鸡群,在你遇到麻烦时,在你流血的伤口处狠狠地啄上一口。
眼看就要成了千夫所指的局面,何慕青也一脸恍然大悟后更加鄙夷地看着自己,自蒋恺站起来一直面无表情的白一展笑了,
笑得那样地冷傲。
“我抄袭?呵呵,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你难道还想否认?我看你是真不想在青岚大学待下去了!”蒋恺厉声喊道,像极了一只被惹毛了的猴子。
白一展摇摇头,他不准再辩解什么,多说无益,直接用作品打脸,于是,饱含充沛情感的声音再次在教室上空回响,并滔滔不绝道:
“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
“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随蜂绕绿蕙,避雀隐青薇。映日忽争起,因风乍共归。出没花中见,参差叶际飞。芳华幸勿谢,嘉树欲相依。”
五首诗朗诵结束,余音绕梁而不绝,何慕青惊得杏眼圆睁,小嘴微张,脸色煞白,半句话说不出。
蒋恺和他的那帮小弟,则一个个像是被掐住脖颈的猴头,既感到震惊又感到愤怒,他们没想到怂包白一展真敢无视他们的警告。
十多个学生不约而同地爆发出一团掌声,夹杂着几声喝彩,叫好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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