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商,国贞司。
伊滑看着悬梁四周的雷公柱,嘴角微微泛起涟漪,一袭蓝袍仿佛罩着一层寒冰,冷傲孤清,想着瑜瑶那天外飞仙的婉约身影,宛如一片纯净柔美的羽毛,不知何时,悄然飘入了他的心间。
都城护军冲入国贞司,将所有上阶贞人连同伊滑一并打入大牢
伊蒙跪在闻仲面前,:“太师,求太师救救舍弟。”
闻仲重重叹息,拉伊蒙起身,:“大王一心想削夺朝中神权,改革旧俗,天象八卦虽变化莫测,但有时占卜之说却有阻碍,占卜今日不宜动兵,可敌人偏偏就在今日进攻,占卜说周不会反,可周却反了,妖女曾留守国贞司,且不论你弟伊滑是否包庇,大王这是想斩草除根,震慑王威,威慑故旧大臣不得包藏祸心。”
:“太师是说三亲与朝中一些大臣想借那妖女刺杀大王?”
闻仲凝神道:“朝中遍布重兵,如无人包庇,那妖女何以安身?也许他们还没大胆到弑君之的,大王下令牵连国贞司也是薛吴佞臣出的主意。你先别急,国贞司贵为历代先王信奉之圣地,就算要废除,也不至于要斩杀贞人,老夫与众臣自会求情,保住无辜人性命。”
伊蒙忧思道:“大王一意孤行,只怕未必会听太师的。”
闻仲点头道:“老夫此番也深觉,朝中密布阴云,各党相争,新贵旧贵之间早已一片混乱。唉朝中这般动荡,老夫也万万没想到。”
伊蒙见闻仲忧思郁结,也有些唏嘘。
伊蒙来到地牢,站在牢门外。
伊滑上前抓住木栏,:“大哥。”
伊蒙道:“我已派人前往朝中众族,叔伯兄弟们很快就会赶来。”
伊滑摇头道:“大哥久居边关,想必对大王的事听得不多,想当年杜太师是何等名望大族,多少氏族赶赴都城求情,大王一身令下,斩杀殿前,伊滑这些年早已看透,以为不与殿前争执,便可明哲保身,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萧氏不也曾是太祖先王亲赐之贵族,萧叔侯被南华随口诬告,大王想都不想,一剑刺死大殿,大哥还不明白?大王要杀的不是一个人,或者什么人,这是君权与权臣之间的争斗。”
伊蒙伸手紧紧握住伊滑的手,:“大哥是个粗人,管不了那么许多,也不明白,告诉我,你知道那妖女的下落,是吗?”
伊滑怔怔看着伊蒙,:“大哥既早知我心意,又何必明知故问?”
伊蒙重重握紧他的手,:“你真为了那妖女甘愿去死吗?她可知你为她命悬一线?还有你所说的权臣,他们此刻在哪儿?你没有与他们党伐同异,何以无端遭杀身之祸”
:“我有!”伊滑松开手,缓缓坐地,看着伊蒙张着的嘴巴道:“我虽从不参与早朝,但多年来也看不惯大王肆虐妄为,卜辞暗中推动,是我的占卜说贵妃命犯惑星,奉为王后会招惹祸乱,朝纲不安。是我的卜辞劝说大王不宜发兵西岐,攻打周国”
伊蒙愣愣道:“你究竟效忠何人?”
伊滑看着伊蒙忽而冷笑,:“不为谁,大王被天下唤作纣王,我不效忠他,却又不得不为他卜辞,我也不效忠任何权臣,我只希望朝中少些冤魂,不至父亲那般枉死。”
伊蒙心中一怔,静静看着自己的弟弟。
伊滑肃然道:“大哥,这朝中有些人总是不怕死的谏言,他们看似争强好胜,口不择言,其实他们需要被保护,但不表示他们不值得被帮助。”
伊蒙有些撼动,从不知弟弟心中竟这般大义,当年父亲之死,他被推上掌使之位,想他年纪轻轻竟然早已从中成熟,如果就此死了真是太可惜了。
:“大哥不会让你死的。”伊蒙重重拍了牢门一把,扭头离去。
:“大哥你要去哪里?”
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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