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似乎再没有力气说下去了,她轻轻喘着气,赵何为人刚硬,几乎不会低落消沉,此时泪流满面,第一次心情伤痛至斯,过了一会儿王后又说道:“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照顾胜儿和黎儿,你们要互相扶持,我没有让你尽享人伦之乐,没有让你生活在为人子的快乐任性中,我替你选择了一条孤独寂寞之路,你心中可曾怨恨过母亲?”
“您把能给我的最好的东西给了我,你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为我挡剑粟麽麽,出猎时为我冒死拉住受惊的战马的黎湛人,还有现在的心棠,您的保护时时都在,孩儿从未失去过幸福,对您只有感激之情。”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自然瞒不过你,母亲会去见你父王,你要始终勇敢的走下去,”她咳嗽起来,体力不支,用手抚摸了一下赵何的头发:“不要难过,母亲一生没有遗憾,你可以放心。”
铸辉是一个三十多岁,浓眉大眼络腮胡子的人,眼神精明,手段狠辣,新近成了赵王身边的红人,一向隐秘低调的菖蒲院突然热闹起来,前来结交的朝臣门庭若市,尤其在朝中有传言称赵王有意扶持公子章,要他和太子平分赵国天下。铸辉已经不止一次听到有朝臣像自己暗示愿为安阳君效劳,他表面上谦和有礼结交,将他们分类加以利用,并且与公子章联络,但心里却对平分二字,恨恨不已。
送走最后一个客人,他回到了房间,他并没有妻室老小,屋内陈设简单明了,但是今日的房间却与往日不同,桌上多了一个小箱子,旁边坐了一个人,穿着白衣,容姿闲适慵懒,仿佛此刻是在自己家里。铸辉眼里寒光尽显,握住佩刀,对方直起身子,站了起来,微笑道“大人不必惊慌,我俸家主之命前来拜访大人,因所谋之事与他人不同,所以只能在深夜来后宅打扰了。”
“你家家主是谁?淮阴侯范老侯爷。”
“范老侯爷早就不问朝堂之事,他与我能有所谋。”
“大人也知道,范侯爷有一个独子,承袭侯爵,本来是要入仕的,范侯爷对这个独子寄予厚望,可惜小侯爷受挫出走至今未归,老侯爷因此十分不快。他年事已高身边无人心中遗恨,想必大人应该明白我说的了吧?”
“不知范侯爷所谋之事与他人有何不同呢?”
“大人和安阳君所谋与侯爷心中所想一般无二。初次见面,大人您有所疑虑也正常,这是侯爷的见面礼,大人您想好了送个口信到淮阴侯府,在下随时恭候。今日先告辞了。”
王宫内,赵王脸色铁青,苏美人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不时拉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淤青,说太子何与紫鸾公子如何殴打她。赵王怒意暴增,这时内侍来报,说紫鸾公主请见,赵王正要发作,刚好就来了,黎赢进殿之后,还没来得及行礼,赵王怒喝一声:“跪下!”
黎赢行了跪拜之礼,满眼不解,“父王何故发怒?要是有谁惹您生气了,您大可斥责,不要气坏了身体。”
“紫鸾公主果然气度非凡,寡人是恩赏了你,还给了你特权,你拥有的是所有公主都没有的,所以你就可以在寡人的王宫中肆意殴打寡人的妃嫔了吗,啊!”说罢顺手抓起一卷竹简就朝黎赢扔了过去,黎赢没有躲闪也没有伸手接住,虽然她轻易就能做到,竹简砸在她的身上,将她的下巴划破,殷红的鲜血渗出她雪白的肌肤上。滴到地上,黎赢眼里闪出泪花但倔强着不低头也不认错,赵王见黎赢的下巴滴血,盛怒之气渐消,语气变缓“苏美人依理是该回避太子,可是就算她礼数不周,你们何来特权肆意殴打辱骂,你们将寡人置于何地?”
“儿臣不知道父王在说什么,儿臣与苏美人从未谋面,何来殴打辱骂一说,何况儿臣自幼秉承某后严格教导,就算对待敌人,尚且扬我赵国王族风范,太子何由父王悉心指导,行为举止自有身为储君的气魄,父王都是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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