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忍不住地低声祈祷，为了尊贵的神灵。他先是抓来一只小鹿，并将小鹿杀死在他临时搭建的祭坛上，等到一切完善之时，一丝火焰从小鹿的伤口上燃起来，很奇异，就在火焰愈燃愈旺盛的过程中，天际边缘闪耀的太阳逐渐染黑，直至消失，可在这时的月亮和星星却闪不出光来，整个世界都是漆黑一片，也没有风，没有水气或者温度之类，他心知这是另外一个世界。但在李三看来，往日朦胧的闭眼幻影却清晰起来，即便此时这个世界上完全没有光线，但他仍然能看到四周的发着奇异光芒的“漩涡”，漩涡周边的“光晕”也是清晰的。

    微弱的喃喃声从“漩涡”里发出来，声音越来越大，直至把李三的呼吸c心动和肠胃蠕动所产生的音响完全覆盖，他的世界只剩下这宏达而又刺耳的声音。

    “以此为祭，我寻求汝的降临！”他一遍一遍地用书中所记载的咒语向四周发声，并用尽所有注意力注视着四周的发着奇异光辉的空旋，终于在他开始嘶哑的境地里他的四周的空旋终于停止了，可这时候，四周的无数空旋发出了难以抵抗的吸引力，他的思维开始模糊，可心脏怦动的频率却越来越高了，一丝痛感被李三感知到了，原来是他的眼睛已经被揉碎了，似是灵魂正在逐渐被空旋吸取，身体在奋力抵抗，也许不是。终于在他的心脏跳动了五千九百下之后，他终于没了声息，可能是死了。

    他的确是死了，但他不能活动，却能思考。只是没了眼睛，感知上不太方便罢了。

    秋天刮起了一尘狂风，不是要把他的干枯的身体卷到了那里去，只是除了风和雨，就是食腐动物也对他不感兴趣，蚂蚁们又在他身上筑巢的想法，可到了冬天后就废弃了。

    这样又是三年，又过了冬天，来到春天，李三觉得自己已经被邪恶的不长眼睛的植物寄生了（它们当然不长眼睛），它们的根妄图从他的身体里汲取养分，可是没成功，这使得植物刚冒出土来就死了，草地上空出了一大片，这引起了一个老人的注意：那老人生了独眼，铁锹的头被他杵在土地里，插得不深，他的胳膊搭在铁锹的柄上，老人身边是一个已经死去的老妇人，身上没什么伤痕，许是老死的，也许她只比那持铁锹的老人早归天了几年，或是几个月。

    老人盯上了那片没长草的土地，显然现在的他已经练锄草的力气也没有了。他走到土地前，使了几分力气，才将铁锹插到那里，又走回去将老妇抬过来，这之后已经到了太阳最毒辣的时辰。

    他将老妇人放平，是有点感慨，可动了动嘴角，有说不出话来，能做的就只有挥舞铁锹了，他不想面对晚上的危险，所以他使了大力气挥舞它却不幸失力，跌坐在草地上，不动了。

    夜里，月亮升起来了，它将那圣洁的光照射在老人与老妇人的尸体上，好似是要为他们哀悼，可是一朵乌云冲了过来，拦住月光，泛起雨来。小雨过后，月光再现，一只枯瘦的只连接着肌腱的手臂从温润的土壤中出来，带动了它下面的身躯，好似它能出来，不是腿部发力，而是被什么牵引出来的。

    它的身边的两个老人，也站起身来，眼睛上反映着月光，并将面部对准一只高大的尸体，等阳光出来后，他们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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