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在外也常听人说起过王爷,有人说你英俊潇洒,过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有人说你情深至此,从不辜负,真真假假,今日我可明白了,果真,王爷和王妃伉俪情深,至死不渝啊。”
伉俪情深?
至死不渝?
你哪看出来的?
李延宠不知这话从何说起,便没有回答。
但是这在躲在一旁偷听的顾容看来可不是这样了。
这明明就是听到自己夫人受人欺负,马上要提刀冲回去找人算账的样子啊。
爷爷说他们伉俪情深,至死不渝,他也默认了。
哦,为毛有点不开心?
顾容倚着墙,看着那个坐的笔挺的少年,微风拂过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想起了初见他的样子。
他从树上摔下,本以为半死不活,准备让他自生自灭了,可没想到,恩,长得太挺帅的,领回来饱饱眼福也是可以的。
顾老爷子每年都会带着顾奶奶出去个两三次,一次都要一个月的时间,每次顾容只能自己呆在这片地方,说不无聊,是骗人的的。
好不容易,来了个俊朗的活人,两个人即使吵吵闹闹的,日子过得还是很是愉快的。
顾容回想起两人过去的十天的时光,这大概,是我最怀念的一段日子吧。
顾老爷子看着顾容倚着墙,脸上掩不住的笑意,不由得轻声叹了口气,出声道,“小容儿,饭烧好了?”
突然被点名,顾容有点惊慌失措,“恩应该,好了。”
顾奶奶正好此时端着菜盘子出来,看着她站在这里,数落了她几句,“说是给我去拿醋,又不知道跑哪去野了,我让你拿的醋呢?莫不是让你给喝了?还不快去端菜。”
顾容瞧着手里的醋瓶子,刚才瓶子里没有醋的,现在怎么感觉心里有醋。
难不成真被我喝了?
后来,一整天顾容就一直魂不守舍的,下午给李延宠施针的时候,还扎错了穴位,疼得他嗷嗷叫。
“你丫的故意的吧,你这觉得是蓄意报复!”
顾容赶紧把针拔了出来,压着出血的地方,张了张嘴,但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
她时常会想,他会如何对待他的夫人?
轻声细语,温文尔雅?
还是也是这样龇牙咧嘴,能言善辩?
既然伉俪情深,他对他夫人应该会很好吧。
很好的那种很好。
顾容怔怔的看着手里的针,顿时不该如何是好,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顾老爷子走过来,接过了她手里的针,“小丫头,毛手毛脚的,老朽来吧,小容儿,先出去吧。”
顾容静静的走出去,转身关上门,看着外面,满园春色,眼睛酸涩,脸上凭白多出了一行泪。
“我哭什么?”
顾容抹去脸上的泪痕,在他门口坐了下来。
第一次觉得这里这么闷,第一次我想不顾一切的逃离这里,第一次,这里压得我透不过气。
她被自己的这种想法吓到了,逃离这里,我又能去哪里?
去瞧一眼他的夫人,去看着他们举案齐眉?
还是厚着脸皮让他娶我,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
都不可以!
算了,我就在这里坐一会儿,这里,是我能离他最近的地方,以后只会越来越远。
等到他治好眼睛走的时候,我们这辈子的缘分就到此为止了。
现在就让我贪念一会儿吧。
李延宠本以为她会回嘴,没想到她压根儿没说话,只是轻轻的把针拔了。
咦,转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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