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起床,有风,气温降了一些,彦京说这几天可能会下雨,因为晴明时节到了。果儿忙了一天的家务,还煮了许多白布条晾晒着,以备用。
隔日,天都阴沉了下来,果儿原本想着这云儿爹爹已经稳定下来了。便说去找乡亲借个牛车,带云儿娘去杭州,可是这云儿娘说什么也不肯去,果儿很烦躁,天底下怎么有这么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呢?小云儿又不知道为什么哭了,但是果儿又不能发脾气,这云儿爹爹在床上也躺了好几天了,会不会生褥疮呢?明天交彦京帮忙给他擦洗一下吧,今天就算了。去喂小鸡仔,发现莫名少了一只,到处找也找不到,更是烦躁,什么事情也干不下去。看看阴沉沉的天,果儿想大概是气压太低影响了自己的心情。
拿出毛笔,找彦京要了一本经书,果儿便专心抄起经书来,如此便过了一天。
又隔日,果儿觉得自己不能这样下去了。早早是给云儿娘弄了洗脸水,帮她梳好头,带她出来坐在凳子上。自己做饭的时候,嘱咐彦京给云儿爹爹擦身体,一边看着灶糖里的火苗,果儿一边想,这彦京若是在天朝,长大了就是医生,不管是船上白大褂,还是无菌服,应该还是很帅气的,只是口罩一带只能露出眼睛有点美中不足,不过这样也好,至少病人不用看到他悲天悲地的那种表情了,要是精神强大点的病人还好,要是承受能力稍差的,看着他一脸悲悯的看报告,慢慢悠悠的说话,不给吓死才怪,没病都给吓出病来了。不过果儿脑海里就是想想不出自己当护士的模样,不过当护士也很不容易啊。
一切收拾完毕,果儿跨了个篮子,抗了一把云儿爹爹采药的小锄头便要出门。小云儿要跟着,果儿不让。彦京拿了一把油纸伞给她,果儿也不要,自己也没手拿。
为啥一定要出门,果儿自己也不理解,大概是想着这大好的春光不能荒废了,虽说现在自己对谁都没有用,对整个大明也有什么价值,但是,看着这花谢花开,万物生长,总有时不我待的感觉。
果儿漫无目的,顺着田埂,走过一颗颗桑树,不觉就到了小水沟边,这里长着好多的水芹菜!真是要感谢自己看的那本《野菜大全》啊,而且这大明朝又没有什么污染,可以放心吃。果儿便撸起袖子搞了一大堆。坐在田埂上,把它们理好了才装到篮子里。本来还想顺手摘点嫩桑叶的,又想着这云儿娘说这不能动,家家户户都得要养蚕,少了几片叶子没准这小小的蚁蚕就要饿死一大堆,果儿只得作罢。
本来还想挖点鱼腥草的,这不知道是不是杭州人不吃,这水田沟边都找遍了,就是没发现。
不觉已经是到了中午,天空突然就下起雨来。
虽说是春雨,可是这雨是一点温柔的气息都没有,更不要说善解人意了。
你看cd的雨: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果儿喜欢下雨天。
不管是在天朝还是在大明,雨总能消除心里的喧嚣,给人以宁静。
在天朝,自己撑一把雨伞,这小小的雨伞把自己与他人隔绝开来,就算人群再拥挤,也可以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在雨伞笼罩的天地里,自己可以倾听雨水滴落在紧绷的伞面上的声音,可以感受风的气息,脑海中可以画出一幅幅蓝绿与灰色交织的朦朦胧胧的水彩画,不用担心被人打扰。
不到一时半刻,果儿便被淋了个落汤鸡,好在已经是春天,凉凉的,却不冰冷。果儿索性脱下鞋子,放在竹篮里,赤脚踩在泥土里,任由黏糊糊的泥土从自己脚趾丫之间缝隙中冒出来,这感觉就像自己小时候在外公家第一次脱了鞋下水田一样,泥土把脚趾丫弄得痒痒的。
不知道这时空相隔的天朝此时是怎样的天气呢?是不是也在下雨呢?是不是也到清明节了呢?外公c外婆c妈妈您们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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