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安帝吹胡子瞪眼:“朕乃一国之君,金口玉言,还会耍赖不成?你这般急迫询问,是不相信朕?”
四皇子岿然不动:“父亲日理万机,儿臣是排您忘了这些许小事。”
四皇子把“小事”咬的很重,隆安帝怒哼:“你也知道朕忙碌,搜集来的资料,总要给朕时间察看比对不是?”
四皇子没吭声,但是目光带着怀疑神色,隆安帝面上挂不住,怒哼道:“你是以为朕没找出比姚湘君厉害的所以才拖延时间么?你便这般小看大靖朝的世家千金?”
“不是小看,是本身就很难比过。”四皇子轻轻巧巧回了一句,隆安帝一时生气,与四皇子道:“胡说,朕虽然才看了几份,却已经看到一个,你不信是么?”
隆安帝也不等四皇子回答,便给他吟颂一首。
五十年功如电扫,华清花柳咸阳草。
五坊供奉斗鸡儿,酒肉堆中不知老。
胡兵忽自天上来,逆胡亦是奸雄才。
勤政楼前走胡马,珠翠踏尽香尘埃。
何为出战辄披靡,传置荔枝多马死。
隆安帝念的是浯溪中兴颂诗和张文潜二首的第一首,隆安帝念诵时候,四皇子在心底,默默接了下文。
尧功舜德本如天,安用区区纪文字。
著碑铭德真陋哉,乃令神鬼磨山崖。
子仪光弼不自猜,天心悔稿人心开。
夏商有鉴当深戒,简策汗青今具在。
君不见当时张说最多机,虽生已被姚崇卖。
在梦境里后来的时候,沈采苡不肯睁开眼和她说话,他便会把她的诗文画作,一遍一遍翻看、吟颂,以慰藉心底的苦楚。
他做出一副被震惊模样,而后略显怀疑看隆安帝:“这真是其中一个才女所作?”
“难道朕还会找人代作?那等成婚后,岂不是立刻被拆穿,你觉得朕会做这种蠢事?”隆安帝不悦。
范公公心底偷笑,只要遇到四皇子,隆安帝总是格外“活泼”一些,幸好,四皇子并不会与他计较。
果然,四皇子只是回了一句“父皇英明”。
隆安帝自觉扳回一城,故意询问四皇子:“此诗,比之姚湘君诗作如何?”
自然是极好的,天上地下,云泥之别,四皇子心底这般想,面上佯作不情愿:“好一点。”
“只是好一点?”隆安帝追问,四皇子不吭声了,隆安帝也不逼他,笑着说道:“如何,你该服气了吧?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四皇子便又问道:“既然有这般厉害才女,父皇为何藏着掖着?儿臣以为,父皇会迫不及待叫儿臣来,告知儿臣此事?”
而非是等他来问,逼不得已才说出来,是不是此人有何不妥这些乃是四皇子话中未尽的意思,隆安帝读懂了,他心底有瞬间不自在,面上却做不屑一顾状:“呈送上来的卷宗,朕还未曾全看完,自然要等全看完了,才做决定,万一,又更好的呢?错过了,岂不可惜?”
虽然这般说,其实现在隆安帝心底,对于沈采苡的接受度,已经越来越高。
别的不说,光是沈采苡乃是沈琰侄女之事,便让隆安帝又看重了三分此事的沈琰,与之前的沈琰已经不一样,他的分量越发的重了,自然沈采苡也水涨船高。
何况沈采苡的堂兄和亲兄,不出意外,将来都是忠臣、能臣,提前让沈家靠在四皇子身边,没什么不好。
不过隆安帝想再看看。
四皇子也不急,他已经敏感察觉到了隆安帝的软化,这样就很好,反正吴氏的孝期,也要到今年十月中旬才过。
到时候才能谈及婚嫁。
四皇子没再逼问隆安帝,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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