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一下睁开了眼睛，转过头死死地盯着安礼。这眼神让她一下清醒了，果然这只大狗还是很凶。安礼换了个位置继续擦，巴转过头闭上了眼睛。

    看到巴似乎睡着了，安礼的手向刚刚那块区域靠近，她很好奇。翻过厚厚的毛，她接触到了巴的皮肤，轻轻摸索能摸到一块很大的疤。原来是受过伤啊，她想。

    她的右手轻轻抚上那疤痕，摸上去已经好了很久了。隐藏在毛下面的肉肉还挺嫩的，连着软软的毛根，安礼觉得在摸小奶狗。巴也很舒服，安礼的手软软的，暖烘烘的。巴的耳朵动了动，表示满意。

    安礼温柔地笑起来，觉得这只大狗和那夜的猛兽截然不同，甚至有点可爱。

    远远的地方，另一条走廊里，一个人坐在廊凳上，他靠着柱子正在喂小鸟。如墨般的长发随意梳起，银灰色的眼睛在一只只小鸟间来回移动。他身旁站着个人，年纪不大，眼睛时不时向巴的方向飘去。

    那喂鸟的人突然开口：“烨，回去吧。”他的声音很好听，当他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鸟儿都停下来不再啄食，看来看去寻找声音的来源。

    名叫烨的年轻人问：“不去看巴吗？”

    那人说：“今天不去了，累了。”

    他把鸟食洒在地上，站起来抚平了白色绸衫的折痕，从小门向外走去，鸟儿一跳一跳地在后边跟随他的脚步。烨小声地“喔”了一声，最后还望了一下巴的方向。

    侍女在他们走后不久，从某个小房间跑出来，把地上剩下不多鸟食清理干净了。一切都如往常一般，像谁都没来过，什么也没发生过。只有巴睁开了眼睛，看了他们离开的方向一眼，又闭上了。

    擦干了毛，安礼走到巴的大头面前，说：“我可不可以摸你脑袋啊？”安礼最喜欢动物了，小时候也养过小狗，她最喜欢摸小狗的脑袋。巴耳朵动一动，眼睛依旧闭着。

    她伸手摸了摸巴的鼻梁，毛很柔软，她轻声说：“我以后叫你小巴，行不？”

    巴没搭理她，她继续说：“你是不是听不懂？”

    巴还是没理她，安礼翘起嘴，说：“那我就叫你小巴了！小巴，小巴，小巴。”

    刚说完，巴站起来了，安礼以为这只大狗生气了，快速向后退去。巴慢慢的从大门出去，在阳光下又趴下了。原来是想晒太阳，安礼也走到它面前，继续摸它。

    路过的芳婆婆把这一幕都看在眼里，她眼中闪过不可思议的光芒。巴这大狗，是很凶的，不管是对她们，还是对兰德人，除了喂食洗澡，它很少让人靠近。像安礼这样的动作，以前也有人做过，不过还没碰到已经被咬死了。

    芳婆婆什么也么说，什么也没问，静静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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