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将过,雍王府蔺桓的书房内还点着灯火,雍王府的下人们早已习以为常。
严青山第四次假装漫不经心的在府内转了一圈,没有什么异样,才稍微安心。陈近水早已提枪出发,邵观明和王爷也刚走不久,计划照常进行,但就怕事有变故。蝶娘那边肯定有所埋伏,这是一场布局与破局的对抗,就看谁的后手更多。
严青山最担心的不是蔺桓的安全,有武壮随身保护,况且还有陈近水在,护得王爷安全不成问题,忧心的是怕行踪有所暴露。离阳的局势越来越严峻,具体什么原因还未得知,只能等宗如海的消息。
“严先生这么晚还未休息?”
严青山一惊,回头是念岑溪。
深夜已经起了一些风,微凉。念岑溪披着件裘衣,恰好站在严青山身后。
“夜静人思事,难眠,在府里转转,念姑娘也还未睡?”
念岑溪理了理被风吹得稍微凌乱的青丝,道:“晚膳食多了,撑得慌,出来消消食。”
严青山点了点头,神态自然。
念岑溪似乎随意的朝书房方向看了看,“蔺王爷还没有睡呢?”
严青山很随意的答道:“最近琐事颇多,王爷通常都会弄得很晚。”
严青山正担心念岑溪会追问下去,不料念岑溪却裹了裹衣裳道:“夜深露重,小女子先回去了,严先生也早些歇息吧。”
严青山含笑点头,等念岑溪离去才脸色铁青的看向书房。
书房里面隐约一个人影,可以看出“蔺王爷”正伏在书案上。
是的,“蔺王爷”,绿萝假扮的“蔺王爷”,只要有人往书房内多走一步便会败露。
————————————
城南一处并不起眼的地方,停着一辆马车,马夫是一个健硕的很“委婉”的汉子,看上去只比一般人高壮些许,但握着缰绳的左臂微微用力便迸出线条明显的肌肉,显然是个练家子。尤其是其右手稳稳落于腰间,仔细辨认便会发现腰间隐约漏出一杆刀柄。车内是谁?只有两人,蔺桓,邵观明。
蔺桓坐在里面,眯着眼睛假寐。邵观明靠外一点,挑起帘子,看了看车前的武壮,轻轻放下帘子。
“王爷,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要不要去?”
去干什么?邵观明没说。
蔺桓似乎没有听见,没有回应。
“王爷?”
邵观明又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蔺王爷终于开口,“无妨。”
邵观明似乎有些焦急,“可是陈近水已经”
蔺桓缓缓睁眼,“如果陈近水带三十王府暗卫都解决不了,我们去了也无用。最关键的是我相信近水。”
这里虽然较为偏僻,但一辆马车落在这儿还是颇为惹眼的,幸而夜深,借着夜色不仔细观望倒也看不出什么。前面三里处就是钱家不久前拿下的院子,大半个时辰前陈近水带着三十暗卫暗袭救人,而钱府却毫无动静,连着灯光都未传出,这种诡异的情形难免让人着急。
又过了一刻,前方隐约传来打斗声,蔺桓眸光一凝道:“武壮,上去接应。”
武壮应了一声,轻拉缰绳,马儿踏着蹄子上前。
前行不过一会儿,就看见有人迎头冲了上来。陈近水一人当先,肩上扛着一人,右手持着揽月,在月色下泛着一缕寒光。
后面有人追赶,也是黑衣,动作训练有素。二十多名王府暗卫边战边退,陈近水很快到了马车前。
来不及多说话,陈近水将肩上的“冬蝉”递给接应的邵观明,转头对武壮说道:“迅速带王爷离去,我留下断后。”
武壮点头,扯紧缰绳,马儿才转过半个身,陈近水身后冒出一个声音道:“走?往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