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浓“嘿嘿”一笑,众人反而更加一头雾水。
其中一个丫鬟走到喻妈妈跟前耳语。
“不知妈妈是否察觉,今天你家姑娘好生奇怪,行为举止疯疯颠颠,是不是中了邪魅?”
喻妈妈一听,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小声喝道:“休得胡说,定是她这几日身体抱恙,神志不清所致。待我找来大夫与她医治便是。”
其实喻妈妈心里何尝不是同样的疑问,只是夫人生产,大喜的日子,怎能生出如此邪魅事端。这于夫人定会大大的不利。
“老爷,请容我照顾夫人c小姐入榻后再带小女受罚可否。”
那老爷捋捋胡子,点点头。
喻妈妈忙将床收拾妥帖,又接过贵妇手中婴儿,递与一旁小丫鬟抱住,这才扶着贵妇走到床边,扶她躺下。
“母亲,母亲”
一个小女孩儿蹦蹦跳跳跑了进来。
“父亲大人,我来看妹妹。”
老爷满脸堆笑,不住提醒:“顺儿慢点,小心摔着。”
小女孩儿并不在意她父亲的好意,一股脑跑到床边。
喻妈妈接过丫鬟手中的婴儿。
“大小姐,这是二小姐,和大小姐一样,国色天香,好生富贵!”
顺儿从眉到唇,一点点仔细打量她的妹妹。
“母亲大人,妹妹与我谁更漂亮”
这话问得,好生露骨,那夫妻二人竟不知如何回答。还是老爷爱女心切,不分彼此。
“吾儿均袭母亲之优,貌美文达,不分仲伯。”
见大小姐到来,喻妈妈趁机让她陪小婴儿玩耍,自己领着喻华浓去领罚。
一个大号竹扫摆到华浓面前。
“华浓,当下无人,为娘有话问你。”
喻妈妈将她拉到一边。
为娘?他们都叫她喻妈妈,她的角色是我妈?难不成自己在梦中是主角,连名字都没变?
她也学起里面的话:“母亲,我们这是演哪个朝代?”
“你这孩子,怎的尽说些胡话,现在正值武德七年,何谓演乎?”
华浓点点头,想着这些人的服饰打扮说道:“我知道了,咱们这演的是唐朝,难不成我也要弄个皇帝来当当,还是女皇,哈哈!”
“华浓,休得再胡言乱语,此话怎可乱说,小心杀头株连九族,好生打扫,不可再生事端。”
喻妈妈将扫把递到她手中。
华浓也想知道梦中扫地是啥滋味。
乐滋滋的动起手来。
可是,扫把怎么这么重,她用劲全力才能将地面上的落叶抚走,竹签钉到肉上,生生的疼。
须臾工夫就累得满头大汗,看来真的是老得不行了,唯有累才能让她片刻忘却失去牧无涯的痛。
柱子后面,喻妈妈远远的看着,四岁不到的小孩儿,哪里吃过这种苦。平时女儿那么乖巧,今天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行为举止如此怪异。
她乘人不注意就会送水给女儿喝上两口,只要一有时间便偷偷躲在一旁望着她。
喻华浓到好,全然不知有人正揪着一颗心,流着两行泪在那里心痛。
她只管不停的扫,不断的折磨自己,来惩罚自己对无涯造成的伤害。是否只有这样才能弥补到死都不能给他一个成全的遗憾。
路过的下人,看见院中那不停的小小身影,摇摇头,一句闲言不胫而走——夫人陪嫁丫鬟的女儿喻华浓中了邪,失了心,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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