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霞院西侧的天池院中,十一公子池景云坐在二楼的栏杆前的躺椅上,静默地看了一场好戏。
他远远地见着上官皓的身影,从天鸣院前的小路上往索道方向走去,嘴角淡淡地浮现出了一抹笑容。
这是他从炼药堂出来之后,露出的第一个笑容。
他终于活了回来!
十二公子之乱,他站在了二公子的巫继明一边。
相比较于大公子邢风,二公子有事务堂堂主谈笑颜支持,又有驯兽堂堂主虞津和长老堂长老巫宣平鼎力相助,他以为二公子登上宗主之位是是十拿九稳。
可惜,他在静思堂中早早地被葛士彬的符纸给拍昏了过去,并不曾知晓静思堂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不明白,天鹰宗的公子之乱,到头来,怎么就会便宜了年纪最小,最籍籍无名的南宫翎?
幸好,他没有在巫继明的天朗院中被四公子阴子清的阵法给困死,没有在静思堂中被丁凤双的自爆给弄死,没有被葛士彬的符纸给拍死,也没有在炼药堂中试药被毒死。
他终于重新回到了天池院中,休养生息,活出了命来。
他原本打算等养好了伤,就搬出天池院,去天行峰闭关,若是成就了先天便再出来在人前重新来过。若是不能成就先天,他便打算老老实实呆在天行峰中闭关,了此残生。
不曾想,今日看过了旁边天霞院的热闹,忽然觉得义父既然不打算再追究他的罪责,他依然是天鹰宗的十一公子,他不过是行差踏错一步半步,作甚要像一个缩头乌龟见不得人?
自古成王败寇,他这个寇,既然被义父宽恕了,又何必耿耿于怀,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世间如此之大,飞云门他去过了,暗黑森林他还没有去过,那个刁蛮的娇媚女子,胆敢跟炙手可热的南宫翎叫板,可真是有趣得紧。
他想要去天胜境会会她。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冬日里难得的太阳出来了,栏杆的阴影投射在他宜男宜女,甚是美艳的脸上,让他有了一种别样的邪魅而夺人的风姿。
汤家兄妹进了天霞院,熟门熟路地上了三层小楼,不出所料,在二楼会客的厅房中,见到了正在茶桌旁烧水,准备沏茶待客的南宫翎。
南宫翎平日里来天霞院极少,不过到底是他名下的居所,这栋小楼中,该有的也都有了。他把寝房和书房都放在了三楼,一楼是练功房,二楼这里左右两边是两间客房,中间便是会客的地方。
厅堂内的陈设很是简单,靠右是茶桌,围着一圈座椅,靠左是棋桌,只有两个座位。
汤遂紫上了楼,三两步跳过去,坐到了南宫翎的身旁:“我来吧。那秋如枫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嗯。”南宫翎放开手,让汤遂紫来接手,眼光在汤遂紫脸上一扫,见她脸上敷上了厚粉,把左脸上难看的印记全都遮掩了下去,轻轻松了一口气。
汤遂紫见南宫翎看向她,不满地撅起嘴抱怨道:“很难看是不是?这个‘自洁印’无法去除,幸亏我爹替我调制出了脂粉,多少能够掩盖些。”
她只字不提当初在小镇上遇见南宫翎一队人马之时的冲突,沾沾自喜地问道:“我今日没有见着秋如枫就怼上去,还不计前嫌地去拉架,你们俩都不赞我一声?”
往常这个时候汤遂甘都会把妹妹的底给兜出来,今日他担忧南宫翎跟秋如枫的冲突,无心答应汤遂紫的没话找话,他在南宫翎身旁坐下,担忧地说道:“我看,那秋如枫只怕不会干休?”
“你这趟去天胜境,这是跟他们结怨了?”
“没有。”南宫翎转过头来,挑起眉头,忍俊不止地对汤遂甘笑道:“秋师妹哪里会是这等小肚鸡肠的人?我跟你说,你若是心仪她,赶紧求你爹提亲去。”
“我这一趟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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