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方晓灵了，与何叔交谈完之后呢，十三就呆在自己的马车里，研究自己的包裹。

    他花了不少时间去仔细端详那些画像，凭记忆确认那些毫无特色的面容，尽管可能没什么用。

    十三还严谨认真的依照纸上的说明，调配了少量的不知道什么药沫，结果整个车厢里都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让人恶心想吐，十三的五脏六腑都纠结起来。

    十三发现自己不知道如何处置这些他生产出来的垃圾，不管怎样，他不想把它留在近身处。于是十三抓起药包把手伸出车外，让风把这些粉末带到远一点的地方，希望马车后面不会留下谋杀的轨迹。

    十三听了何叔的话，其实并没有什么感触，毕子安的死是因为自己，但这并不能说服自己为了这份愧疚去杀死更多的人，然后给自己带来更多的愧疚，他们如果真的不解气的话，十三觉得可以出卖自己的劳动力，为他们为奴为婢，当牛做马，或者让他们杀了自己，手段怎么残忍怎么来。

    何叔说的所有话的重点让十三归结为一句就是：你应该这么做，而且，这么做没错。

    可十三怎么知道自己错没错呢？

    自从在雨师妾那里回来后十三就一直在做梦，梦里无非是毕子安的记忆，如果不是北清淼这个变数，何叔和方姨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加上自己的揣摩推测，自己可能真的会认为自己是毕子安吧，可能真的就会毫无障碍的按着他们的计划一步一步的来，然后让毕子安复活。

    这么看来，自己的自我意识的觉醒，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这天，十三又开始做梦，但这个梦和以往的有些不同，它有镜子。

    是的，十三从来没有好好照过镜子，他印象里的自己的脸应该就是毕子安的了吧，而且，还有更加可怕的事，十三拿着水洗脸时，他总觉得自己的脸在一天天的变化，越来越像印象里毕子安的那张。

    反正，梦里，十三进行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照镜子活动。

    镜子里的人十三感到很熟悉，却不是自己现在这个样子。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飞扬浓密的眉毛微挑，眼睛弯弯的笑着，薄薄的嘴唇张开，露出整齐的八颗牙齿，一身没有花纹的黑衣，显得少年姿态挺拔。

    这是谁？

    十三纳闷，十三发现自己无法控制这个少年的行动，他好像只是在以这个少年的视角观察这个世界。

    十三跟着这个少年练功c吃饭c睡觉，在梦里度过了好几天。这几天让十三知道了，这个少年，是个刺客。

    他学的功法全都讲究快狠准，轻功讲究轻无声，身法也是隐藏自己的那种，这些组合起来，就是刺客无疑了。

    少年有个师傅，师傅姓司，叫做司不修，师傅的朋友和少年都叫他老不羞，少年呢？姓幻，叫默然。

    幻默然第一次杀人很紧张，他扮成青楼女子，在醉香楼杀死了一个浑身肥肉的老男人，帮青楼女子小青报了仇。

    第二次杀人他的任务还是个老头，他是个强抢民田搜刮民脂民膏的地方土匪，幻默然打扮成他的小迷弟在他吃饭时下了毒。

    第三次又是一个胖家伙，但他的死和幻默然几乎没多大关系，大胖子家很有钱，不用说也知道这都是通过不值当手段得来的，他用这些钱把他家修得很大，包括厕所，幻默然只是在他如厕的时候吓了他一下，结果他的脚一滑，自己掉到坑里，淹死了·······

    总之，幻默然的每一次行动都很成功，他也逐渐在刺客一行里出了名。

    他有一个好搭档，叫司雨泽，是老不羞的亲儿子。不过，两个人其实并没有合作多久，司雨泽因为太淘气被他爹送到了碧剑书院，他们的合作也就终止了。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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