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早已坠落,血红色鱼粼状的天际,仅剩下一抹抹残红。暮色渐渐模糊起來,院内青灰色的砖墙上,只留下一片朦胧。院墙里,撑着伞盖的大槐树枝叶间,躲藏的鸣蝉大概是下班了,停止了它那练歌房一般的聒噪声,开始交接手中的活儿,让夜莺接班,继续着悠扬清脆的工作,让快乐生活向夜色中延伸。
“小弟,你今天去法院执行庭问出点什么结果了吗?”吃完晚饭,一家人开始在四合院中纳凉,叶雁秋问姚动生。
“一点进展都没有!执行法官将球踢给我,让我把欠债人找出来,摸清或调查欠债人是否有可供执行的财产和银行帐户,然后提供给他们去执行。。。”姚动生无可奈何地答道。
叶雁秋一听非常生气:“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咱一区区小老百姓,既没公权力,也不是法警或公安机关,上哪儿调查去?岂不是愚弄人?”
“可不嘛,我要是能找到欠债人,还用到法院起诉?自个儿就把钱要回来了!”
“哎,当个农民工真不易啊!。。。。”艾婉婷感叹道。
“岂止不易,农民工的处境与现状简直堪忧!一个规模庞大到24亿计的弱视群体,何等讽刺?!尤其建筑领域,‘六零c七零’唱主角,‘八零’‘九零’没人搞,上有老人下有小,无‘医’(医疗保险)无靠无社保,上层建筑无‘上层’,‘人大政协’缺代表,老弱病残困农村,夫妻分离家不牢,年老力衰归故土,‘尾大’(一病赤贫)不掉怨难消。。。”
“小舅还做起诗来啦?去年全国人大不是已表决取消农业税了吗?自古以来‘皇粮国税’必交,天经地义,这个起源于春秋时期存在2600年的规矩,被伟大的中国共产党给废除了,这给农民带来多大的幸福啊,可你还说农村那么穷?”艾婉婷有些天真地问。
“这不刚取消两c三月时间,变化哪有那么快呀,你当演电视剧立竿见影啦!况且,这个惠民政策虽是减轻了农民的负担,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农村贫困的面貌!”姚动生不无嗤之以鼻。
“不管怎么说,全面取消了农业税,意味着沿袭两千年之久的这项传统税收的终结,不仅仅是减少了农民的负担,直接惠及9亿农民,它同时还体现了现代税收中的‘公平’原则,符合我国现阶段具备‘工业反哺农业’的发展现状,也算是对新中国建立以来农民为祖国建设默默付出三c十四年的一种回报,更是中国农村体制改革的一个里程碑事件。”叶雁秋相对平和地解释说道。
“大姐这话我承认很对,几十年无声地过去了,农村人的名字虽在不断地演变,从最初的‘农村剩余劳动力’,八十年代的‘外来务工者’c个别城里人眼中的‘外地人’c‘乡巴佬’,九十年代或特定时期的‘盲目流动人口’或‘三无人员’,到如今的‘农民工’,农村人改变落后面貌发家致富的脚步,走得何其艰难!”姚动生有些悻悻地说道。
“你讲的没错!你本人的经历,就是现实社会的一个真实写照!这些年,电视c新闻里老是充斥着‘毒药品c毒食品c毒奶粉c地沟油c三角债’爆光事件,民工c大学生找工作被传销组织诱骗,女民工被拖欠工资的老板或保护伞打死,四川民工讨薪还被公审判刑,民工爬塔吊爬高楼,前段时间,还有什么康企业员工‘十三跳’,用死亡发出抗议。。。。种种报道,让人何其痛心!小弟呀,等你把工程款要回来之后,咱还是另谋生路吧,别再干什么建筑了!”叶雁秋安慰姚动生,说道。
三人正聊得起劲,忽然,从后院传来”砰!”的一声脆响,他们的谈话声便嘎然而止。
“什么声音?”叶雁秋问。
“象炮竹声!”姚动生猜测道。
“炮竹声?怎么就只有一声呢?嗯”艾婉婷有点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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