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5.万象新(第2/3页)  [七五]毒书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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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党近来掣肘国事的报应。

    刘太后一想,也对,丁谓还没开口,他们几个怕是也做不了这个主,于是点头放开这个议题,听他们说其余钱谷礼乐等事。大宋朝千里江山亿万黎庶,想要议事还怕没得可聊么?

    拖了快两个时辰,终于有内侍通报,晋国公来了。

    旧话重提。丁谓一口把太后驳了。

    丁谓说:“这大宋天下,流泽百年,四野丰饶,万邦景仪。今有太后谆谆垂范,群工忱忱体国,虽是官家极富春秋,却也无妨。自古多有少年天子,臣等随太后娘娘用心辅佐,上下同心,理政济民,亦非难事。惟是不学则不知,纵然贵为九五,也须亲临观摩,方能谙熟治国之事。于陛下,万事皆可减省,惟这听政一门不能。若臣等贪一时简易,应了陛下免朝之请,竟或万一因此拖误陛下来日亲政,满朝文武固然有罪不敢辞,太后为天子之母,彼时若以懊怨伤及玉体,则臣等更加罪加一筹。”

    他说得情理兼备,几个大臣赶紧应和称是,此议只得罢了。

    出了宫门,冯拯拱手向丁谓肃然一拜:“国公大人公忠体国,某等钦佩。”

    “冯老言重。”丁谓还礼一笑,上牛车回府。

    丁谓车驾去远,余下几人相伴走了几步,王曾忽然对吕夷简笑:“都说晋国公是佞臣,今日倒亏得这位佞臣保我大宋体统。”

    吕夷简面色不动:“佞臣,也是大宋的臣,天子的臣,不是她刘家的臣。”

    “有意思。”王曾寻思一下,又看冯拯:“冯相,您老看——”

    冯拯捋捋胡须:“我看?我看太后,八成是真要恼。”

    太后恼了,恼丁谓没跟她站队。

    打劫要趁火,这个道理,会做官的人,还有不懂的吗?次日王曾上疏,请凡军国要事,须同列大臣群议而后定,不许丁谓□□。

    刘太后便应了他请:丁谓啊丁谓,你不许我独自临朝,我还许你独自辅政不成?

    可是太后允了王曾又何妨呢?丁谓自有他的心腹太监内侍省押班雷允恭,沟通宫廷内外,该私自决断的机要,自能悄悄送入内廷取盖玺印。且这雷允恭又好养。他是个宦官阉人,胃口虽大,志向却矮,只爱些俗物金银,眼前富贵,只需拿些利禄勾引着,就能卖力为丁谓做个鼎助,比交联那些热衷君国王道的家伙好办得多。

    乾兴年入了冬,丁党兴盛如夏。

    然而乾兴只此一年。换了皇帝,到次年改元天圣。

    这是第一个属于小皇帝赵祯的年号。此时他还仅有十三岁,虽然早熟持重,开始学会喜怒不形于色,他也仍在太后羽翼护佑之下,距离后来被称为仁宗、几百年君臣追慕不绝的自己,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经历。

    比如说,这年六月,天气正热得燥人,曝出一件天大的事。

    负责营造先帝山陵的内侍雷允恭,竟然私自更改陵寝位置。这种事情做出来,凭谁也救不得他了。问题是杀一个雷允恭不能算完,雷允恭上头有丁谓——不光为了雷太监是丁党骨干红人,这监造帝陵的最高长官叫做山陵使,而这山陵使一职,打天禧末年就是丁谓兼着。

    这事是谁查出来的呢?开封府尹吕夷简吕大人。

    说起来这位吕大人,和此时悄悄帮茶楼做账房的季高,同年所生。他吕家学风,好读史书,遇事缜密,讲求真凭实据。听闻了雷允恭这事,吕夷简仔仔细细查访实情,连同丁谓如何曾经替他掩饰遮盖,都落得踏实,积起厚厚一沓文书。

    进宫密禀此事之前,吕夷简和王曾私下商议。王曾看看那沓文书:“亏赖你有心,短短月余蒐得许多,搬得动么?”

    “搬不动这个,没关系,”吕夷简笑了,“搬得动丁相公,就成。”

    吕夷简寻个借口见太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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