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苏无言,这走廊里,看起来是喝茶的地方么?
她站起来:“回大厅吧。”
裴凯哥跟在她身后,进了里屋,站在她身侧。
“坐吧。”她指了指右手边的椅子。
“谢陛下。”在外人面前,他依然保持礼节。
待映儿退下去沏茶,裴凯哥望着她的背影问:“她可靠么?”
米苏微微一哂:“或许吧。”
她并没有忘了,当初的碧薇事件。
对身边的人,用着舒心就行,至于信任,那不是一朝一夕间,就能建立的。
何况,还有魑魅魍魉的前车之鉴,她更不可能,轻言信任。
想起魑魅魍魉,便又不自觉地想起了夜骐,她咬了咬唇,强迫自己转开思绪。
“我昨日,去看了凤歌。”她细白的指尖,摩挲着袖口的刺绣。
裴凯哥一愣,只轻轻地“哦”了一声。
“其实”米苏抬起睫毛,望定他:“我一直有个疑问。”
裴凯哥心里咯噔一下,立刻避开她的眼神。
“为什么我和她,会长得一模一样呢?”米苏轻轻一笑:“你是不是也觉得,很奇怪?”
裴凯哥的唇抿紧,低垂着的眼睑,掩住眸底的慌乱,他勉强地笑:“世间之事,无奇不有,两个人长得相像,也不是没有可能。”
“是么?”米苏的眼神,并未移开,洞察他的每一丝变化的情绪:“可若是三个人都长得相像,是不是就过于巧合了?”
“三个人?”裴凯哥不禁惊疑反问,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而这时,脚步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映儿进来了。
她讨好地笑着,为裴凯哥奉茶,却似乎太过紧张,脚又在旁边的桌腿上绊了一下,顿时半盏热茶,尽数泼到裴凯哥的衣裳下摆。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她吓得面无人色,抡起袖子就要给裴凯哥擦拭。
“算了。”裴凯哥格开了她,顺势站起来,正好找到了借口,避开米苏的追问:“陛下,臣现在一身狼狈,先回府去收拾。”
米苏在心底轻叹了口气,脸上却还是保持微笑,点头允他告退
接下来的日子,她和裴凯哥,再未私下见过面,而她和裴璃的关系,却日渐紧张。
米苏在朝堂上,并不咄咄逼人,相反,她更像是个耐心的聆听者。
她总是安静地听完各方陈述,然后在足够的思考之后才开口,言语温和中肯,却往往能却中要害。
甚至,就算是涉及到裴凯哥和裴璃两派之间的利益纷争,她也要么四两拨千斤,将问题淡化,要么就干脆公平公正,不偏不倚。
若是她存心打压自己,那么裴璃可以找到借口加以驳斥,使群臣见识她的偏袒和浅薄。可她如此处理,却不给人落下攻击她的口实。
而且她还给予那些始终游离在两派之外,忠于王朝正统的臣子们,真正参政谏言的机会,认真听取他们的建议,适时适度地加以采纳。
如此一来,朝中的力量,又开始暗暗分化出新的一派一一中立派,而且日益团结。
裴璃的心情,越来越郁结,他担心,米苏真的会成为,挡住他道路的绊脚石。
若到了那时,他不敢确定,自己会否痛下杀手
裴璃终于忍不住,在某天下午,进宫去找米苏。
他仍是不希望,自己和她,走到剑拔弩张的那一步。
对她,他心中永存怜惜。
但当他到达寝宫时,如月却告诉她,米苏并不在殿内。
“那她去了哪儿?”裴璃问。
如月凑到跟前来,轻轻摇了摇头:“她出去时,只带了映儿,不许其他人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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