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凉绣衣裳当嫁妆”
那是她和红玉平时一道玩耍时,常唱的小曲,房中那些还活着的丫头们,都随之落下泪来。
裴璃仍旧无动于衷地站在那片血海里,雪白的衣衫上布满鲜红的血迹,宛如嗜杀的修罗
小菊疯了。
又哭又笑地,在园子里乱跑,任谁都拉不住,后来,崔嬷嬷只得命人将她锁进柴房,于是那一夜,整个掩翠居的人,都未曾入眠,听她不停地唱歌,或者哭喊着,让蓝月不要抓她,求红玉带她走
第二天,裴璃又被裴濯叫到了书房,问昨天究竟所为何事,闹出这么大动静。
裴璃沉默以对。
但裴濯仍是猜出来几分,沉下脸问:“是不是有奸细?她的人?”
裴璃依旧不言不语。
裴濯的眼中戾气横生:“我们容忍她也太久了,该动手了。”
裴璃一愣,出言拦阻:“现在不是时候,大哥刚闯了大祸”
裴濯挥手打断他的话:“杀了夜鹫,固然是惹了麻烦,但局势越乱,反而越可能是起事的好时机。而且现在夜骐不在帝都,我们正好少了个障碍。”
夜骐那个人,看似玩世不恭,却不知怎么,让人心生忌惮。原本是想借他牵制女王,可到最后却越来越觉得此人深不可测,无法放心与之结盟。
“那父王打算怎么做?”见裴濯一意孤行,裴璃沉吟着问。
裴濯转过脸来,与他对视半晌,只说了两个字:“照例。”
裴璃眼神一惊,反问:“这样未免太过”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裴濯冷笑:“此事你尽快去安排。”
最近变数实在太多,他现在,迫切希望速战速决,害怕再拖延下去,十年谋划,会毁于一旦。
裴璃应声告退,却又突然回过头问裴濯:“要告诉大哥么?”
裴濯愣了愣,迅速回答:“不必。”
裴璃再未说什么,转身出门,嘴角却有阴沉的笑。
想让他双手沾满血污,再将干干净净的江山交给裴凯哥?
这算盘打得,究竟是太过精明,还是太过愚蠢?
既然你喜欢乱世,我就干脆帮你乱个彻底。
一裴密件在当天,悄无声息地发出,八百里加急,直往裴城
然而,在这个布好的局中,却有一人,他放不下。
可以伤任何人,唯独不愿伤了她。
他不能一次又一次地,将她推入无间地狱。
但他也同样不能为了她,放弃多年的谋划。
若是不能两全,他该如何取舍,命运的抉择,再一次降临。
不知道这一次的答案,是不是比上次更难
当裴凯哥接到那裴密信,指尖几乎抑制不住地颤抖。
他明白自己的使命,永生不可违逆。
可想起那个被无辜推进漩涡中央的她,却又心如刀绞。
所以明知是不该踏入的局,他仍然只能义无反顾。
叫来副将,他说自己要暂离几日,对方惊愕阻止:“王爷,现在其他三国均对我们虎视眈眈,你怎能”
“我知道。”裴凯哥闭目打断:“但是现在,我必须回帝都。”
副将愣了愣,眼底似闪过一抹了然,迅速低下头去掩饰:“是,王爷,属下会誓死保卫裴城。”
裴凯哥明白他心中所想,只是苦笑着将他摒退,自己则连夜出发。
而彼方主帅离关,消息立刻传到北越。
夜骐得闻之时正在饮酒,一瞬间,手中金樽微斜,眼底阴翳密布。
连他也未曾料到,裴濯会心急到如此地步。
再无平日的悠然,他即刻进了内室,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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