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这话可不能乱说,”即便是多么惊人的言语,落在郁离姑姑那儿,都是再平淡的一句话,“妄自诋毁君王乃是死罪,即便您是功臣遗孀,那也不能幸免。”
这位在深宫之中活了那么久的妇人,看透了一切尔虞我诈c诋毁欺瞒,这等子事,她自是不会放在心上,更不会因此有什么多余的情愫。
“王妃最好别胡思乱想,奴婢只能告诉王妃,这一切都与皇上无关,甚至此刻皇上还不知此事。”
不是江旻铎,那还会有谁?会有谁想要她的性命?
她不是没有想过是顾燕月,毕竟从她眼中看出的那一抹杀机她实在是无法忽略掉。
可是为何对她有了杀心,而她又是哪里来的本事,可以让太后来维护她?
这一切都太说不通了。
可郁离姑姑的话就只有这么多,其他的,都只能浅月自己去想了。
如今她也只能从薛文竺的这记手信中得知一些情况了。
虽然那些黑衣人都被利州的守备军给解决了,可他们却不敢肯定这一路上就再没有另一拨人,因而利州提辖白苍是摔了一个小队一路护送浅月回的邺阳。
在回邺阳路上的那几日,浅月几乎每晚都在做梦,梦里的她手持着江旻锐的那把剑,而周围全是要杀她的人。
她没有办法逃脱,也没有人能来救她,她只能举起手中的剑朝那些人用力地刺去。
她的手上c脸上c衣裳上全是血迹,怎么也抹不去,浓烈的味道令她作呕,可她还是不得不举起手中的剑,因为她要活下去。
好在这只是一场梦而已,醒来了,那样的梦魇也便消散了。
所幸途中他们再未遇见什么危险,浅月也避免了再看见那样血腥的场面。
而在回程中,浅月坐在车舆中,几乎是怀着极其复杂的心情看完了薛文竺近五页纸笺的手信。
她这才知晓,原来薛文竺是从来不相信那些所谓的天命之说的,一切只因顾燕月不时地在她的面前提起此事,而她也就将计就计地将她唤来皇城,想要看看顾燕月究竟想要做什么。
而将若萧和若初留在皇城,也是她临时起的主意。
她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心里也总是十分不安,因而才会想要将两个孩子留在身边,这才能安心。
而江旻铎决心要将她禁足于邺阳王府,她是怎么也没想到。
禁足之事也就罢了,可其余这一切并不能说得通,薛文竺此时的所作所为,分明就昭示着她对一切都是那么地清楚明白。
她知道她在回邺阳的途中会遭到暗杀,因而会让郁离姑姑去利州请援兵,也知道自己一定会对此事起疑,因而还特意让郁离姑姑带来她的亲笔手信。
如今怎就推脱起来,说是自己心里不安的缘由?
浅月实在是想要弄清楚这其中的缘由,只可惜谁都未给她时间。
她们很快就回到了邺阳。
在皇陵旁选了块空地,草草地,没有任何一点仪式地就将江旻锐下了葬。
连同他的盔甲c他的贴身佩剑c他的身后之名,一同埋葬进了那片黄土之中。
在青史以及后人的传颂中,她的夫君将永远是一位功臣,同那些只会在朝堂之上侃侃而谈的文人们一样,是功臣。
可谁又能知道,他洒了多少鲜血在大齐的疆土之上?
没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想要知道。
将军挥剑血泪洒,无人知其伤痕累。
将士的悲哀,莫过于此。
浅月还未来得及在江旻锐的石冢前多添上两把纸钱,就已经被奉旨跟随押解她的那些兵士押送回府了。
圣旨之意,余生,她都只能在这方寸之地过活,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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