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五章 亡后(第1/2页)  明月无声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江旻锐得了消息,快马加鞭地赶回了府中。跨进栖雪阁,看见浅月伫立在窗前,屋外的暖阳打在她的身上,江旻锐隐隐看见一圈光辉围在她的周身,连身上的长袍都未解下,走上前去抱住了她。

    他的头靠在她的肩上,浅月一愣,突觉自己交叉叠放在腰间的双手上有一丝冰凉,低头一看,是一滴水,或者说,那是他落下的一滴泪。

    浅月享受着他温暖如春的怀抱,一只手悄悄抬起,抚在他环住她腰身的手上,然后拉下他的手抚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就这样极久。

    不过是一个还未成形的胎儿,可江旻锐好像能够感觉到他在她怀中心爱之人的腹中存在着。这将是他这一生最为温情柔意的一刻,这一刻若是能成为永恒到地老天荒该有多好,从今往后,他将用此一生护她们母子周全。

    江旻锐实在不愿在此刻离开浅月分毫,可近日里江季桓的病情时好时坏,朝中时局紧张,他们几兄弟在争储之余,还需去稳定大局才是。

    江旻锐走了不久,浅月闲着无趣想让人去请楚葭来陪陪她,可一想楚葭才失了孩子,还是别刺激她了,正欲作罢,却见梅音引了楚葭进了栖雪阁。

    “昨日你走后,我独自想了很多。”摒退屋里伺候的下人,楚葭开门见山道。

    “姐姐想了什么?”浅月为她到了一碗牛乳茶,宽慰她道:“若是自责的话大可不必,毕竟咱们都不知道。”

    “我是很自责,可自责之余,却是满腔的疑虑。”此刻楚葭眼里丝毫平日里的神采都消散了,只剩下无采的眸子,若不是还在微微闪动着,浅月当真不敢相信这是她所熟识的楚葭。

    “月儿可还记得,那日徐郎中是如何说的?”楚葭抬头,对上她的眸,却仍是无力的,“他说,我那屋里所有的香包里都有那东西。我真的不愿往那方面想,可是事实就这么摆在我的面前。自我有孕以来,那香包就一直挂在我屋里,这么久以来,我都闻着那东西的味道。”

    “月儿,”楚葭的声音在发颤,“我真的不想承认我的小产就是那东西导致的。”

    “不会的,不会的!”浅月几乎是吼出来的,“姐姐别想那么多,这不可能的!”

    “你怎么知道这不可能?”楚葭不可置疑地盯着浅月,那眼神中,除了失子的哀痛,还有对一些人或事的恨,“他为了争夺储君之位,什么事做不出来?!”

    楚葭近乎歇斯底里的怒吼,带着失望与愤恨,如惊涛骇浪打得浅月措手不及。她是绝不会想到楚葭竟会怀疑自己的夫君,那样爱她的夫君江旻锦。

    “不会的姐姐,”浅月一股酸意泛上鼻尖,试图让她冷静,“他是你的夫君,他很爱你,所以他也会很爱你们的孩子,他不会这么做的。”

    “你怎就知道他不会。”楚葭缓缓开口:“他是我的夫君又怎样?我们又不是寻常的布衣夫妻,其中的许多缘由,说不清,道不明。你瞧瞧卫王和卫王妃,他们不也算计来算计去的么?”

    浅月心下一震,她说的不错,他们是夫妻不错,可在他们身上压着的,还有皇族身份。自己虽与江旻锐是结发夫妻,可现如今,自己又何尝不是在帮着别人算计着自己的夫君?

    像他们这样的王侯将相之后,必是荣华富贵系于一身,一生都将算计这家族的荣华富贵,甚至不惜算计身边的友人c爱人,到最后哪怕是众叛亲离,也不过是化为史官笔下的只言片语,成为后人口耳相传中毁誉参半的前人。生前茕茕,身后草草,可悲至极,可笑至极。

    浅月轻笑一声,努力忍住眼中噙着的眼泪,正欲开口在说些什么,却听楚葭道:“别再劝我了月儿。”她望向她的眼里蒙着一层雾气,横亘在她的杏眼之间,怎么也拨弄不开,“我既来告知你这些,那便不会胡诌乱造的。”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